不是她,脚印就不必踩了!再者,你又凭什么让你六姐姐踩脚印?”
莫少琪不会撒谎……莫少璃就想呵呵了。
但她也看出来了,吴氏大概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跑来这里护短起哄了……当然,以吴氏的子,即便就是很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亲眼看到莫少琪踩了裙裾,只怕也照样会这么护短。
自己实在不需要和她浪费口舌,做无谓的争端。
莫少璃把手里的宣纸递给绿珠:“让六姐姐把脚印踩了,放了她。”
绿珠得了莫少璃的话,也不管莫少琪愿不愿意,拎起莫少琪刚才踩莫少璃裙角的那只脚,在宣纸上重重地按了个清晰无比的脚印,然后放开了莫少琪。
莫少琪一得解脱,立刻奔到吴氏边,嘤嘤地哭了起来:“娘,娘!不是我,莫七她……她们冤枉女儿……”说着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仿佛受了极大委屈。
吴氏看着就心疼起来,眉毛一竖,就要质问莫少璃。
莫少璃却已朝门外走去,口中说道:“大伯母若想要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冤枉六姐姐,跟我到嘉善堂去找祖母断定便知分晓。”
“好!我们就找老太太评理去,倒要看看她还能颠倒了黑白?”无比坚信自己女儿从来不会撒谎的吴氏拉起莫少琪,也跟着朝外走。
莫少琪却不大想去,支吾着说道:“娘,我、我、我有些不舒服,我不去!我要回映月院休息!”
吴氏并不知事真相,见莫少琪哭得伤心,便认定女儿是受了委屈,就一心想要去找老太太洗脱冤屈,说道:“你若不去嘉善堂辩白,倒让老太太听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冤枉了你!走,跟娘去对老太太说个清楚!让老太太还你清白,看她们还如何嚣张?”
莫少琪还想要找借口推脱,绿珠走过来一把托住她:“六姑娘,奴婢扶了你去罢!”说着也不容莫少琪拒绝,半拖半架地弄到了嘉善堂。
雪鸢为保护证据,一路捧着莫少璃的裙角,使脚印不至消失。
一进到嘉善堂,吴氏恶人先告状,不等莫少璃开口,就抢着话头指手画脚地说了起来。
可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里给莫老太太能说得清楚,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也没说出来,就扯着莫少琪让她说:“琪儿,告诉你祖母,她们是怎么欺负你了?让你祖母给你做主!”
莫少琪却除了尖着嗓子叫“不是我!不是我!”“莫七冤枉我”“她们诬陷我”等语无lun次的话外,也说不出什么实锤来。
莫老太太直听得头昏脑涨耳朵鸣,也没听出个子丑寅卯,不耐烦道:“嚷嚷了半天,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说清楚,又叫我如何做主?如何知道有没有冤枉了谁?”
“娘……”吴氏还想要说,却被莫老太太挥手打断。
莫老太太目光落在莫少璃受伤的腕上,皱眉头道:“七丫头你来说。”
“是,祖母。”莫少璃答应着,目光从吴氏莫少琪上扫过,示意雪鸢把事缘由对莫老太太讲一遍。
雪鸢娓娓道来:“……先前奴婢就看到六姑娘去动了烛台,还以为六姑娘发现烛台放得不够好,好心摆了去,就没有对县主说。哪知六姑娘竟是在烛台下垫了戒指,故意把烛台弄得歪了去,好引着县主去看。这就是六姑娘放在烛台下的戒指!”
雪鸢说着,把手里的戒指奉给莫老太太看。
旁边吴氏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心里咯噔一下,就朝莫少琪看了过去。莫少琪还在低着头小声抽泣,并不看吴氏,也没去看雪鸢递给莫老太太的那枚戒指,因为低着头,也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
吴氏神色怔了怔,嘴唇动了动,强忍了没有说话。
莫老太太接过戒指捏细看。
是一枚款式寻常的赤金镶宝戒,不寻常的是戒指内壁刻着的几个字“诸暨,吴,已丑”。
莫老太太目光一沉,视线从莫少琪上扫过,神色就带了怒气,把戒指递给红芙:“去,让你家大太太看看,这是不是她们大房的东西!”
吴氏接过戒指,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抬起头对莫老太太道:“娘,这戒指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不假,我给了琪儿戴也是真,但……”
她说着视线转向雪鸢,目光就有些不善起来,道:“这戒指数月前琪儿就已经丢了,寻不见了,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说!你是不是从琪儿手里偷了去,隐瞒不得,就想要借机诬陷琪儿?是也不是?”
雪鸢惊住:“大太太,您……”
太黑白颠倒,血口喷人了吧?
饶是雪鸢姑娘口齿伶俐,思维灵敏,这回也被吴氏红口白牙地指鹿为马给呛住,望着她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莫少璃在一旁听着,也不由为吴氏反应之快,脸皮之厚,护女心之切叫好。
却更为之惋惜。
吴氏要是把这份聪明用到正道上……大房何至于如此?莫少琪何至于如此?
“大伯母说的有理。”莫少璃缓缓开口,“确实,虽然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