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起来后,不但站立不住,连坐都没法坐了。
金燕玉燕架着抬着把她安置到东次间窗下的榻上,吴氏半伏在榻边,浑(身呻)上下无一处不痛,只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要没了。
“你”她抬了抬头,看着榻前茫然失措的莫少琪,正想要说话,刚一张口,却“哇”地一下喷吐起来。
☆、第四一七章 夺权
吐了半响方才停住,可停下来刚不过一瞬,她只又开口说了几个字:“快去叫……”便又“哇啦,哇啦”吐了起来。
断断续续,续续断断,直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吐的没有了,方才停了下来。
莫少琪吓得脸色惨白,人都哆嗦,跪在榻边直叫:“娘,你不要吐了,你停下来啊!停下来啊!”
吴氏倒想停下来,但她哪停得住?
金燕也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连声叫人:“去请郎中!去禀报老太太!去衙门给大老爷送信!”
莫老太太得了报后,却并没有到映月院看吴氏,把桌子拍得山响,气道:“六丫头!六丫头……吴氏把女儿教成那样,被打死也是自作自受!”
拍完桌子后,莫老太太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只象征(性性)地让红芙送了些药材过去,又传话映月院,(禁jìn)足莫少琪一个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莫骄那边更是干脆,对去送信的下人说道:“衙门里的事正忙着,我哪有功夫回去看她,有什么事等下衙了再说!”
拿事的主子们都不出面,金燕也无奈了,只能又让人去请大少爷。
可莫少松那死板木讷,事不关己,一推一转的(性性)子,又能说出什么主意来?
只意意思思地过来看了看吴氏,敷衍了事地看着郎中给吴氏诊了脉,开了方子,就推说还有文章要做,片刻也没有停留就离开了。
莫少琪光顾着哭,没有开口去留;金燕是奴婢,也不知道该如何留。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
郎中把药方递给金燕,说道:“俗语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太太这回伤了根本,没有数月半年恢复不过来,也只能先吃着药且看且医了。一个月内务必不能下(床床),也不能费心去想事儿,毕竟头脑也受了伤,还是要仔细养着。”
金燕忙都答应下来。
付了诊金,送走郎中后,找来几个(身呻)强体壮的粗使婆子,把吴氏从映月院弄回(春春)晖院后,拿着药方去嘉善堂,把郎中的话报给了莫老太太。
莫老太太听了,并没有去理会郎中话里头的本意是想要说吴氏的伤很重,需要好好养着,心思却落到了另一桩事上了。
“数月半年不能恢复了?也不能费心想事儿……这不就是说废了的意思?”她皱着眉说道,“她废了,府里的这摊子事要怎么办?总得有人管罢?”
说着问金燕道:“你家太太这会儿还醒着罢?”
金燕回道:“奴婢过来嘉善堂上,太太还醒着呢,也是因为(身呻)上的伤太痛,没法入睡。”
莫老太太道:“既然醒着,你这就去对她说,她这一瘫……伤……郎中说要好好静养,不能再((Caocāo)cāo)心劳累!府里的事却又不能停下不走,乱了(套tào)。让她把府里的账且拿过来,我帮她看看!”
金燕听得愣住。
太太伤得那么重,老太太却半句不问,开口却只顾要夺掌家权……真是,人心寒凉……可她(身呻)为奴婢,又能说什么呢?
并不敢多言,答应着起(身呻)回了(春春)晖院。
回到(春春)晖院,金燕把莫老太太的话传给吴氏。
吴氏听着先是怔住,而后回过神来后,就炸了锅:“她这话什么意思了?什么意思了?我不过是受了些伤,养一养也好了,又不是死了,她竟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要来夺我的权?要知道,我这掌家权可是太婆婆亲手交给我的……她有什么权利来拿?”
说着,就想要挣扎起(身呻),去到嘉善堂和莫老太太理论。
可然而,她坐都坐不起了,又哪里能起了(身呻)?略略一动,便觉全(身呻)筋脉尽碎,努力了半(日rì),到底是起不来了。
金燕见状忙劝道:“太太息怒!(身呻)子要紧!人不是常说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太太拿走掌家权也不过是暂时,等太太养好了,自然还要交回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吴氏龇牙咧嘴地伏在(床床)上一字一句地说着,却到底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了。
她眼下不能再管家,已是事实,(身呻)边的人……吴氏抬起眼皮看了看金燕。
若是吴嬷嬷还在,自己也许还能借说吴嬷嬷可以帮着管,死磕着不把账交出去。可现在,她和吴嬷嬷之间算是翻了脸,吴嬷嬷已被她撂在家里反省……
这会儿再让人把她叫来,还不知道她和自己是不是一条心了!
而金燕……吴氏又看了金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