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细细选了两盒珍珠粉、两盒涂抹嘴唇的玫瑰香膏、两盒滋润肌肤的玫瑰香脂、两块玫瑰香胰子和两根描眉的炭笔,掏出银子买了下来。
阿宝在一边看了,不由瞪圆了眼睛:“就这几个白瓷盒子,就值一两银子?天啊,能买多少卤rou了!”
玉芝和寒星都笑了起来。
玉芝伸手捏了捏阿宝又软又嫩的脸颊:“我的阿宝,你得学着啊,将来成了亲娶了娘子,若是想哄娘子开心,就给她买香脂香膏香粉,一定能哄得你的娘子开开心心!”
阿宝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等我长大,我给姐姐买香脂香膏香粉,还给姐姐买赤金镶宝石的头面,还有大红遍地锦缎面的雪貂皮袄,大红高底绣花鞋……姐姐戴着赤金镶宝石的头面,搽脂抹粉,再穿着金灿灿闪亮亮的大红遍地锦面雪貂皮袄,踩着大红高底绣花鞋,一定美貌妖娆得很!”
玉芝:“……”
她单是想象了一下阿宝描述的画面,就觉得眼睛要被亮瞎了,笑着拍了拍阿宝的脑袋:“我的弟弟,你这谜一样的审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寒星看看玉芝,再脑补一下阿宝描述的玉芝金灿灿亮闪闪妖妖娆娆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阿宝眨了眨眼睛——他真心觉得这样子妆扮姐姐,真是又美丽又华贵又妖娆,简直是天仙一般!
寒星又带着玉芝和阿宝去了距离这里不远的铃铛巷裁缝店,和店里的女裁缝说好,午后去陈娘子卤rou馆裁剪衣物。
忙完这些,寒星把玉芝和阿宝送到路口,这才回军卫大营去了。
他如今已经是军卫大营的校尉,专门分管士兵的衣食,其实忙得很,今日是特地抽出时间来陪伴玉芝。
王氏正在陈娘子卤rou馆的窗子内坐着卖卤rou,从窗内见玉芝带着阿宝回来,她忙笑着探头出去:“玉芝,阿宝,快进来,火盆里给你们煨了烤红薯!”
玉芝正有些冷,闻言大喜,提着裙裾急急进了门,阿宝紧跟在她后面。
王氏用铁钳从火盆里拨出两个烤红薯,分给了玉芝和阿宝。
红薯还有些烫手,玉芝便把红薯放在小炕桌上晾着,却把今日买的香膏香脂都拿了出来:“娘,你看这是什么!”
王氏接过桐木匣子,打开一看,见里面好几个Jing致的白瓷匣子,拿出一个拧开盖子看了,见是香气扑鼻的玫瑰红香膏,不由大喜,忙拿出靶镜,用手指抿了一点点,对镜细细涂了嘴唇,只觉得又红又香又滋润,美滋滋让玉芝和阿宝看:“你们看,娘好看不好看呀?”
玉芝和阿宝看着王氏的红唇,都笑了起来:“好看!好看的很呢!”
王氏原本生得就秀丽,只是平日极少妆扮,一旦妆扮起来,就很好看。
她这会儿心思都在这些香脂香膏上,又拿了珍珠粉出来赏鉴起来。
这些高级脂粉,以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因为玉芝,全都有了,开心得很,细细摆弄着。
玉芝一边吃烤红薯,一边问王氏:“娘,我爹呢?”
王氏拿着香脂在鼻端嗅了嗅,道:“你爹在甘州城西门外岳家庄认识了一个屠户,去人家家里看猪去了!”
她说着话,拧开了手里的香脂盒子。
阿宝见状,忙笑嘻嘻道:“娘,你和姐姐回屋弄这些脂粉吧,我留在这里看店!”
王氏正有此意,忙捧着桐木匣子,和玉芝一起进去了。
玉芝虽然平时不施脂粉,却很会妆扮,她用了一刻钟时间,用这些香膏珍珠粉妆扮王氏。
王氏乍一妆扮,的确比平时美了不少,她开心得很,把这些香脂香膏分成两份,一份自己留下了,一份送到了玉芝房里。
刚用罢午饭,铃铛巷裁缝铺的两个女裁缝就过来了。
王氏带着女裁缝去了后面,玉芝便和阿宝在前面看店。
玉芝拿出自己默写的一摞唐诗宋词选集,用缝被子的大针穿了麻绳缝成了一本书,开始教阿宝读书。
阿宝翻开玉芝制作的书,发现第一篇便是李白的: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阿宝读着书,玉芝接待顾客:“我们今日卤了些鸡心鸡肝和鸡胗子,味道很好,最适宜下酒,要不要尝一尝?”
顾客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娘,闻言便道:“给我一个鸡心尝尝吧!”
玉芝笑着答应了一声,果真夹了一个鸡心给了这位大娘。
大娘吃了鸡心,觉得好吃,便道:“再给我一个鸡肝尝尝吧!”
玉芝依旧微笑着夹了块鸡肝给了这位大娘。
尝了鸡心和鸡肝,大娘很想再尝尝鸡胗子,便道:“还有鸡胗子呢,也让我尝尝吧!”
玉芝依旧含笑给她夹了块鸡胗子。
大娘尝了尝,味道实在是好,便让玉芝称了几个鸡心、鸡肝和鸡胗子,付了铜钱拎着离开了。
阿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