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作文题目,然后从头开始答题。成语辨析的选择题她看了足足五分钟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干脆随便选了一个,语文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注意力逐渐集中后后面的题答得还算比较顺,刚看到文言文,肚子突然又是一阵翻滚,她攥着笔的手握得更紧,趴在桌子上缓了一会儿又继续答题。
后面的题答得浑浑噩噩,好多客观题都感觉模棱两可,最后收卷子的时候她作文刚刚匆忙画下最后一个句号。
苏子扬果然在楼口等她。
他一只手上拿着透明的笔袋和一瓶矿泉水,靠在栏杆上低头看手机,看见她走出来走近了一些,随后眉头立刻皱起来,“不舒服?”
葛菲摇头,又点了点头,“肚子疼。”
苏子扬咳了咳,“那啥?”
“不是,”葛菲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去食堂吃饭吧,一会儿该没有座位了。”
苏子扬看着她的脸,她脸色很不好,整个人是蜡黄的,嘴唇很干,颜色发白。
“去医院吧。”苏子扬说。
“不去,不是什么大毛病,”葛菲拉了拉他的袖子,“快走,待会儿食堂真没座位了。”
苏子扬没动,低头柔声跟她说话,眉头皱成了川字,“可能是胃炎或者肠炎,不去下午考试再疼怎么办?”
“我不去,”葛菲扭过头不看他,“早上考试都好好的,就考完有些疼,再说,去医院也赶不回来,下午还要考数学呢。”
“就学校对面走不到二百米那个医院,不远,我陪你去,咱们走快一点儿。”
葛菲不说话,苏子扬又说:“我有些感冒,你陪我去看感冒好不好?”
葛菲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感冒了?”
苏子扬把她的手包裹住,转身往下楼梯,“再在这儿站一会儿,就真的要感冒了。”
苏子扬这回熟门熟路挂号,医生说葛菲肠炎,需要挂吊瓶消炎,葛菲说自己下午还要考试,只拿了几片消炎药就走了。
在学校外面吃完饭还不到两点,苏子扬找老板要了一晚开水,晾凉了让葛菲吃药,餐馆里人不多,苏子扬把药递给葛菲,“下午考完试去打吊瓶,我跟你一起去。”
葛菲把药埋在舌根下,喝了一口水仰头咽下去,“现在已经不疼了,而且医生说打吊瓶的时候不能吃饭,得连着打好几天,考完试再说吧,要不下午打了吊瓶我又吃饭岂不是白打了。”
“可是你不舒服,我看着心疼。”
“……”葛菲把碗里剩下的水都喝了,抬起头,“你怎么这么rou麻。”
苏子扬笑起来,越过桌子亲了亲葛菲,说:“哪里rou麻了。”
葛菲吃了药,下午的考试再没感觉到肚子疼,数学她一直学得好,答题也顺手,早上考语文的焦虑感随风而去,检查了一遍,只有最后一题的最后一小问没做出来,其他会做的都保证做对了。
雪停了,她给家里座机打电话,姥姥接的,她说晚上回家,姥姥说晚上给她跟李凡做了火锅,大冷天的吃着暖和。
葛菲跟苏子扬一起往回走,同行的还有孙峻涛和班上其他几个人,男生凑成一堆给来来往往的女生评分,吴超过来找葛菲对数学选择题的答案,被苏子扬一个眼刀杀回去,关家驹说:“没全部考完之前别对答案,要对找个没人的地方去。”
吴超没忍住,“数学最后一道题的第二问答案是二倍根号三吧?”
“我怎么记得是三倍根号二。”苏子扬故意道。
吴超开始念叨,“我不会化简化错了吧草草草草草。”
孙峻涛盯了一眼走过去的一个女生,说:“三分。”
“我觉得比刚那个好看,起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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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火锅葛菲没吃多少,医生告诉她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姥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葛菲说自己就是考试没胃口。睡前苏子扬发短信提醒她吃药,葛菲吃了药躺床上,脑子里居然在想那道题到底是二倍根号三还是三倍根号二。
她觉得自己有些二,甩了甩头,翻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考英语平安无事,正常发挥。然而葛菲再一次栽在了理综上。
或许是因为紧张,刚开考她的肚子又像是前天晚上一样在肚子里乱绞,肠子像是被缠在棍子上转圈,她趴在桌上直冒冷汗,监考老师发现她的异样,走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葛菲捂着肚子摇头。
监考老师是位男士,看见她手捂的地方,了然地走开了。
葛菲坚持能答几题是几题的原则,愣是把整张卷子答满了,有些大题她看得头晕,摆了公式上去,化学选做题她选了物构,前两个空轻易就填了出来。
下考铃响,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脑子里的意识似乎在慢慢剥离,眼前逐渐变黑,她看到有人向她靠过来。
☆、45
葛菲在医院挂吊瓶, 王奕然和苏子扬都在旁边,姜老师坐在床尾,看了她一眼,“急性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