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蓝锦上面两位姐姐,下面还有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妹。
十八岁的太女前往蓝府见太傅,
在蓝家花园里见到扎着小鬏鬏爬树的蓝锦,他正甩开了nai爹小侍们跑出来淘气,爬上一株桃树,再想下来却害怕的不行,见到素未谋面的太女谢璋,心慌意乱脚下一滑,直直掉了下来。
谢璋伸手接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蓝锦,四目相对,懵懂小儿那一年才六岁。
后来的很多次,谢璋前往太傅府上,读书之余,竟肯耐心陪着蓝锦玩耍。于蓝锦而言,这是平易近人的太女姐姐,意外得来的大玩伴;于谢璋来说,这是她在政治的滔天巨浪里难得的安闲时光。
蓝锦十岁那年,奉召入宫伴驾,彼时卫皇夫才传出喜讯。
那时候的他天真烂漫,远远不知深宫的可怕,它有一种吞噬人心的力量,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变的狰狞、Yin暗,可怕。
年纪太小,尚不能同房,凤帝却常喜欢召他伴驾,就像小时候陪着他玩耍一样,两个人在御花园漫步,蓝锦能够半道上丢下凤帝去捕蝶。
凤帝便笑盈盈在旁看着,一点也不恼怒,仿佛见到蓝锦无忧无虑,那些朝中令她烦心之事也离她渐远。
十四岁同房,次年就生下了长女谢逸华。
谢逸华在还是个小rou团子的时候,深受凤帝与淑贵君恩宠,从来也不知道往后的人生路上还有无数的绊脚石在等着她。
比如年近而立的小姑姑蓝茵,就是其中之一。
蓝氏前脚离开端王府,后脚蓝茵就带着一串子女敲响了端王府的大门。
崔春羽一年总要与蓝茵打几次交道,过程大致相同,这位新一代蓝氏当家人常在她面前哭穷:“……昨儿府里阿芸生了小九,连办个喜三宴的银子都没有,说出去总是丢人,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借点银子,好歹把喜三宴糊弄过去!”
自蓝绮与长女蓝萱次女蓝芷相继离世之后,偌大的一个蓝家便落入了蓝茵之手,她文不成武不就,败家败的成绩斐然,很快将蓝家折腾成了个空壳,无事可做便跟兔子似的跟后院的夫郎们生了一窝小崽子。
今日蓝茵上门,崔长史面皮抽动,自行替她找了理由:“蓝大人今日上门,可是家里又添小公子了?”
蓝茵不学无术,得了个银青光禄大夫的虚职,带着一帮夫郎孩崽子们过活。
她今日打扮的十分体面,听到崔春羽的话便嚷嚷起来:“长史这话说的,倒好像蓝府除了添人进口才与端王府走动,平日就不来往一般。这话让端王殿下听到,心中作何想?”
崔春羽哪里能跟混人一般见识,忙陪笑道:“这不是下官见蓝大人满面红光,想是府上又有喜事了。不是添小公子,难道是蓝大人又纳了一房夫郎?”
蓝茵将她身后一溜孩崽子们拉过来,今儿来了足有十来个,只有两名红着脸的小女君,约莫十来岁光景,其余的竟全是小公子,最大的已届婚龄。
崔春羽可不敢问她:不是添人进口,拉这么多人过来……难道想让端王殿下做媒不成?
她虽然是腹诽,哪知道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听说大外甥回来了,家里表弟表妹们总要认识认识的。”
崔春羽无奈派人去通报,端王在前厅接见蓝茵以及她这一串孩崽子们。
“小姑姑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蓝茵开门见山道明来意:“殿下离京日久,听说才回来没多久,婚期已近,小姑姑思来想去,家里陋寒,像样的贺礼是拿不出来了,但小姑姑也不能空着手来参加你的婚礼,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咱家里别的没有,只有人多,不如送两个小子给你使唤。今儿小姑姑将你几个长大的表弟都带了过来,你自己挑两个收到房里去侍候。”
谢逸华有一瞬间还当自己出现了幻听,呆滞的表情迎上含羞带怯的表弟们的眼神,额头青筋顿时跳了起来,忍了又忍还是暴吼一声:“小姑姑——”
——这也太荒唐了!
“哎……”蓝茵喜孜孜拖长了腔调应了一声,笑道:“知道你身边没有贴心的人,都是自家人才让你挑的,不然你当蓝家儿郎是菜地里的萝卜啊,谁也可以挑挑捡捡。”
谢逸华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她兀自叨叨:“知道你高兴,但也不必欢喜的傻了,一嗓子吓的小姑姑心都要跳出来了。你放心,就算是安定郡公进了府,他若是不能好好侍候你,这不是还有你表弟嘛。”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表功:“小姑姑待你好吧?!”
“好!好好!”这话简直就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蓝茵将几个儿子拖到她面前,让她仔细挑选,还要连带着夸夸儿子们的优点:“阿亭擅男红,读过几天书,性子温婉;阿奉会弹琴,闲时还能陪你下几盘棋……”不得不说,蓝茵虽然不学无术,但长着一副蓝家人的好皮囊,做起鸨母之事居然也驾轻就熟,真不知是天生的人才还是后天所学。
她的儿子们也大多容色不差,有两个十二三岁的竟然同宫里的淑贵君眉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