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是为那块帕子。”他说着转头看向张晴,忽然自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凑到张晴鼻端,低声对她道:“闻一下。”
张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闻到那小瓷瓶里有一股怪味,连忙掩了鼻子蹙眉道:“这是什么呀?好难闻。”
可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脸颊发烫、眼睛酸涩,紧接着便双腿发软,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周琛急忙将她搀扶到梳妆櫈上坐了,对妙香挥手,待妙香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将张晴扶住,他转身走到旁边的榻子上大大咧咧的歪了上去,脸上换了一副十分闲适的表情。
“少nainai,”这时红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皎然院的钱嬷嬷求见。”
周琛不待张晴回答便扬声十分不耐烦的问道:“她来干吗?”
红鹃的声音顿住,之后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十分谦恭:“启禀少爷,夫人病了,奴婢是领了夫人吩咐来与少nainai说几句话的。”
搬出王夫人,一个孝字压下来,周琛再不能说什么,冷哼一声,再不言语。
“进来吧。”张晴见状便对外面扬声说道。未想她的声音闷闷的,竟像是哭过了似的,她自己听到都吃了一惊。
也许是方才的药的作用吧。她暗暗揣测着,对旁边惊讶异常的妙香和秋池挥了挥手。
妙香和秋池赶忙收敛神色,眼观鼻鼻观心。
钱嬷嬷走进来,满脸带笑的对张晴和周琛施礼,之后窥着张晴的神色说道:“少nainai万福,奴婢是夫人的陪房,娘家姓钱,咱们府里头都叫奴婢钱嬷嬷。”
张晴就要起身与钱嬷嬷见礼,可她双腿发软,撑着妙香的手臂竟然都没有站起身。
“哎呦!”钱嬷嬷急忙摇头摆手,“少nainai莫要折煞奴婢,奴婢就是来传个话儿。”她说着满脸愁苦的叹了口气,“昨日夫人就病了,今日竟然越发的重。请了王太医,说是连日Cao劳所致。夫人生怕耽误了少nainai和少爷认亲的大事,扎挣着想起身,可她的身体哪里受得住?”
“奴婢就说,少nainai是连太后娘娘都欢喜的人,断断不会因为这种事儿与您心生芥蒂,也必定会体谅您的难处。”她说着越发的谦卑,满脸谄媚的道:“奴婢就同夫人揽了这桩差事,来同少nainai您解释解释。”
这番话说的,不但将王夫人的病归于为周琛的亲事Cao劳,还搬出太后来压她,她这是不体谅也得体谅了。张晴淡笑道:“夫人的身体要紧,嬷嬷回去请夫人安心就是。”
点到即止,并没有言明她能不能够体谅王夫人。
钱嬷嬷神色微顿,随即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呢!奴婢替夫人多谢少nainai了。”之后直起身,边慢慢踱步四下打量边道:“夫人担心少nainai刚过门儿,唯恐短缺什么,少nainai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同奴婢支声儿,奴婢现管着库房,拿什么、取什么都方便得紧。”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最终落在内室的拔步床上。可她刚看清楚床上的情形,突然从旁边飞来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直朝她脑袋砸来。
“滚!”与此同时周琛的怒吼声响起。钱嬷嬷吓得一个哆嗦,之后抱头鼠窜。跑出门她还听见周琛在她身后骂道:“什么东西也敢在小爷的屋子里乱瞧乱看……”
她双腿打颤的回到皎然院内室,哆嗦着将她看到的种种说给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王夫人听。
“……被折腾得不轻,”说了会儿话,钱嬷嬷的心跳总算慢慢平复,说话也不似方才那般哆嗦,“脸色chao红,站都站不稳,眼睛都哭得通红。”
王夫人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可看准了?那小畜生的花活儿可多着呢!”
她这两日点气背,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东西还是怎么的,原本昨儿个可以给那小畜生下个套儿的,今日也可以好好的给那小丫头一个下马威,可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她原来的计划全部泡了汤。现在也只能指望那小畜生自己起了性,真个儿的要了那小丫头。太后那边才好有个交代。
听到她这话钱嬷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连连拍着大腿道:“可不就是您说的有花活儿么?否则怎么能折腾成那样?也得亏他憋了这么些年,咱们送去那么些人他都忍着不碰。您想啊!这一朝得手,终于能够发放出来,他还不变着法儿的玩儿花活么?”
她说着见王夫人蹙眉目露不耐,连忙改口正色道:“奴婢瞧得真真的,床上的帕子被磋磨的不成样子,有落红。少爷躺在榻子上,那姿势、那神情,都是得手之后的架势。”
“嗯,”王夫人摆手,“你去告诉王太医吧,都看见了什么,就照实了说。”
钱嬷嬷连声应诺,可刚转身没走几步,王夫人就“哎呦”一声,她连忙转身,却见王夫人用胳膊支着身子,半坐不坐、半躺不躺的僵在那里。
整个屋子里忽然弥漫着一股恶臭。
晨昕院这边,妙香和秋池都被周琛的怒吼吓了一大跳,张晴倒是没被他吓着,方才他扶她的时候就提前告诉她了。
“这股子劲儿什么时候能过去?”她看着他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