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宁老太爷见进来的不是自己身边的老仆, 眉头一皱。
“三泰呢?怎么没看到他人影?”
下人笑了笑, 答道:“大人想查一查十一年前的往事, 刘管事和您身边其他几位都被带去问话了, 什么时候问清楚了什么时候放回来。”
宁老太爷一听, 下巴上的胡须随着嘴唇颤了颤,片刻后又沉下脸道:“有什么可查的?他是在怀疑什么?当年的事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说着自己趿上鞋,拿过床边的拐杖站起身来。
下人在旁低头不语,心里却是一阵不屑。
你一句“误会”轻而易举带过了,却气死了自己亲家老爷, 让原本该是宁家主母的林氏命丧黄泉, 更是让本该无忧无虑被大人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四小姐流落在外十余载, 这“误会”可真是够大的!
他垂眸没有接话, 宁老太爷也不想理他, 站起身向外走去。
推开房门,认出这是佛堂边那间临时休息的小院, 皱眉抬起了手:“扶我回正院。”
下人却站在一旁没有动, 见他看过来才回道:“老太爷, 大人说了, 您身体不好, 正院时常有人吵闹, 不利于您休养,今后您就住在这里休养身体,免得有人叨扰您。”
宁老太爷一听,手中拐杖差点儿掉到地上。
他虽然学问不好,没能考取功名,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
阿琰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夺了他的权不让他掌家了吗?!
“这个逆子!”
宁老太爷大怒,抬脚就向外走去,欲找宁琰理论清楚。
下人却拦住了他,道:“老太爷您还是不要去了,长乐县主刚刚换了院子,住到二老爷二夫人的院中去了,大人这会儿正忙着跟县主的几位异性兄长一起布置她的房间呢,怕是没时间见您。”
宁老太爷一怔,被他话中的几个信息弄晕了头。
“四丫头是长房的人,住到二房院子里做什么?”
他们宁家长房二房虽然没有分家,但院子的位置可是划分的清清楚楚的,等将来阿琰成了亲,中间加一道门就可以直接分为两家。
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如今闹这么一出,将来分家时候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膝下嫡出的两房闹出什么矛盾。
还有……
“四丫头的院子为什么要让几个外男帮她布置?我们宁家的下人难道死绝了吗?”
啊呸!你才死了呢!
下人心里骂了一句,道:“老太爷误会了,县主是直接跟二老爷二夫人换了院子。她住到二老爷二夫人院子里了,二老爷二夫人则住到她院子里了,二少爷和三小姐也都住进去了。”
如今明摆着当初的事是二房捣的鬼,县主怎么可能还跟二房住在一起?老太爷失心疯了吧!
宁老太爷听了却是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再去管什么人给宁玥布置房间。
“县主那院子那么小,怎么住人?还住好几口人?大少爷是怎么想的?你们就没拦着他吗?”
说着又要向外走,却再次被拦住。
宁老太爷恼怒的抬起拐杖打了过去,往常躲都不敢躲的下人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拐杖,道:“老太爷还是安生些吧,这样或许看在您这位长辈的份儿上,等事情查清之后大人还能宽恕二老爷他们一些。”
“不然……二老爷一家可能不是斩首也要流放了。”
说完将拐杖一松,还在使力的宁老太爷差点儿踉跄一下。
他站稳后面色发白,不可置信。
“你胡说些什么?大少爷怎么可能这么做?”
“就算当初的事情让他们大房受了些委屈,他生气的话把他二婶赶出去也就是了,难道还要因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连他自己亲叔叔都不认了吗?”
下人轻笑,觉得老太爷这心都偏的没边儿了。
其实宁家的下人都知道宁老太爷偏袒二房,因为二房乖巧听话,奉他为尊,所以即便二老爷没什么出息,他待二老爷也依然很好,而且他或许还很享受这样一个儿子在外打拼,一个儿子侍奉他左右的感觉。
不然再大的成就都是晚辈们的,他这个老头子没有了颐指气使的对象,又如何在府中作威作福呢?
只是如今两房之间都闹出人命官司了,他却还按照那套礼教思想认为就算二房犯了再大的错,长房也应该看在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原谅他们,这就蠢的有些可笑了。
自古以来兄弟反目的还少吗?何况二房当初对长房下手的时候,可没考虑到长房跟他们是“一家人”。
下人心中冷嘲一番,忽又想到宁老太爷或许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在他心里可能二房跟长房本就是一体的,只有二夫人这种外姓人才是“外人”,随时可以被剔除,或是为了这个“大家庭”牺牲。
这么一想嫁进宁家的女人都挺倒霉的,赶上这么个公公。
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