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披风推门而出。
这个点,慕容朔和云棠他们还未下课,隔壁祈愿寺传来悠悠浅浅的钟声,循着这钟声,苏袖月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
突然间,一颗小小的菩提子从身后打来,落在肩上,她错愕地回头,正好望见高耸围墙上,坐起来的青衫少年。
“说了叫你小心点。”云笙取下嘴角叼着的青草,漫不经心地指向苏袖月的肩胛,轻挑道:“女儿家的,要知爱惜自己。”
“那道士家家的,话能不能少一点。”苏袖月并不领情,被云笙得知女儿身后,她不得不时时提防他。
“我说...”少年起身理了理烟青色的道袍,又慵懒坐下,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在墙头晃啊晃,“苏袖月,你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吧。”
“是啊,”她的眸光如水,“我原本就是塞北而来,众所周知。”
云笙正色起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足足两次,第一次是初见,然后是前日蹴鞠,他都触碰到了苏袖月,却什么也看不到。
“你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他直言,似又想到什么,少年起誓道:“以祈愿寺首席弟子之名为证,我所言,决无半句不实。”
苏袖月鄙夷一笑,抬头望向他:“没有过去又怎样,我还没有未来呢。”虽说...祈愿寺首席弟子能窥过去之名已享誉大楚,苏袖月到底还是不信的,不过就是个小神棍而已。
若多说一点,就是长得异于常人漂亮的小神棍。
她不禁掩唇轻笑,云笙见此,脸面有些挂不住,他一向受人推崇,哪有人像苏袖月这样过,少年的耳根微微泛红,竟孩子气道:“你笑什么?不信就不信,笑什么?”
“较真了?你怎么知道我笑你。”苏袖月也随得他怼回去,Yin郁的心情不知不觉纾解,竟没想到,这少年老成的小道士,除去人前伪装的假正经之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真是可爱极了。
她不禁逗弄:“小道士,你这么厉害,会解梦吗?”
“小意思。”云笙扬了扬眉尾,眼带桃花,“什么梦,都会解。”
“真的?”苏袖月低首一笑,走近墙边,“那拉我上去。”
“不拉。”少年义正言辞地摇头,“师傅说,男女授受不亲。”
“切...”苏袖月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眸,“前不久,有个小道士还揽过我的腰呢。”
“那不一样。”云笙忙道:“蹴鞠时你有难,我身为佛门弟子,自然、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是吗?”苏袖月无奈地挑挑眉,苍白的面容也生动起来,“可我听云棠说,你一向...不怎么乐于助人啊?”
“云棠?!”被揭穿,云笙皮薄的脸颊也染上了绯红,“苏袖月,别听那小子瞎说。”
“可你的脸红了哎。”
“有吗?”少年窘迫地别开眸光,“没看见夕阳吗?你脸上也有。”
苏袖月实在觉得好笑,“夕阳没看见,倒是看到一只嘴硬的鸭子。”
“一句话,拉不拉,不拉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云笙见苏袖月转身,不情不愿地伸了截宽大的袖子过去,“拉住。”
死傲娇,苏袖月搭上手,借力攀上了墙头,晚风吹过,她不禁问:“小道士,你身上薰了什么香?”
“一会告诉你,先说梦境吧。”
“很奇怪,”苏袖月说:“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
云笙的脸色微变,“然后呢?”
“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换了衣服穿,你说是不是有意思?”
“换衣服?!”少年惊骇地站了起来,半点没有故作老成的模样,眸底的复杂毫不掩饰。
苏袖月也难免惊讶,“你激动什么?难不成...”
她还未说完,少年就急切打断道:“两个小孩,换衣服,我也是!”
“我也是常做这样一个梦。”
苏袖月怔了怔,冷静道:“你先坐下,在这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云笙摇摇头,“很奇怪,梦是断断续续的,我只隐约记得,那小女孩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带走了,走之前,他似乎给了她一把薄刃做防身。”
“薄刃?”苏袖月心头一颤,“小道士,是什么样的薄刃?”
“很轻巧,大概是玄铁制成,而且...”云笙回忆片刻,笃定道:“刀刃是有莲花纹案的,怎么,你见过?”
“怎么会?”苏袖月轻轻一笑,却只有她自己知晓,到底有没有见过。她只道:“看来,我们的梦境只是相似而已,不是同一个。”
云笙轻叹一声,掩去眸间复杂,“你先前不是问什么熏香吗?喏...”他轻轻扯开衣襟,挂在颈间的红绳就露了出来,是一颗佛珠,紫檀木。
苏袖月眸光一滞,状似不经意问道:“就一个,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件,有一串呢。”
“你还真说对了。”云笙整理好衣袍,“这原本就是极难得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