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虽然伤心,可她自小也是读女则女训长大的,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等思想等深入骨髓,再加上张子谦答应她,等他和许家小姐结婚后,立马会纳她进门,给她一个名分。以后,她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不必和许家小姐住在一起,屈于人下。张子谦说,他不爱许家小姐,他爱的只有文千语一人。他会保护文千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文千语此时,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更何况,她已经委身张子谦,除了张子谦,她不知道还能依靠谁。因此文千语即使伤心越绝,但还是默认了张子谦的安排。最重要的是,文千语发现自己怀孕了。
张子谦大喜,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他和心爱女人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要给千语一个正式的名分,免得这个孩子被上一个私生子的名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等许令仪进了门,他就将这个孩子记在许令仪名下。他都想好了,他以后和千语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为了他们的孩子,为了千语,令仪以后就不要有孩子了。不过,为了补偿,他张子谦的妻子,永远只会是许令仪。
张子谦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只是婚前纳妾,总有些说不过去,张父张母得知儿子有后,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听到张子谦的打算后,张父却有些犹豫了,“这事,你和许家说过没有?”然后又说道,“你先和许家说一声吧!”
张子谦想想也是,先和许令仪说一声,免得日后知道了,闹起来不好看。
张子谦便去了许家,当然,他还没有傻到,将心里关于未来孩子的安排说出来。谁曾想,许令仪还没说话,许父就先坚决反对了。“哪有这样的事,令仪还没进门,你就要纳妾,还有了孩子!贤侄,你若是不想和许家结这门亲,可以直说,我许道宗的女儿还不至于嫁不出去!”是了,许道宗是当时上海最大的资本家,他的女儿,自然不会嫁不出去。
张子谦没想到许家会是这样的反应,在他看来,不过是纳妾而已,他的嫡妻正室永远只会是许令仪。“叔父,我知道这样对令仪不公平,不过,只是纳妾而已,我保证,无人可以取代令仪的位子,她永远会是我的妻子。”
许道宗冷笑一声,“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好,纳妾可以,孩子不能留。而且,我要你答应,在令仪没有孩子之前,不许别的女人生孩子!你若能答应这一条,许张两家的婚事照常举行,令仪一百万两的嫁妆也会照常带到张家。你若不答应,那么婚事就此作废。”
张子谦怎么可能会答应这样的婚事,他虽然觊觎许令仪的嫁妆,但大男子主义的他怎么会答应这样屈辱的条件,尤其是还要打掉他和千语的孩子。
张子谦和许家就这么不欢而散。
许道宗登报宣布,许家和张家的婚事作废,从此男婚女嫁,各自安好。为了补偿女儿,许道宗背地里将许令仪的嫁妆给了许令仪。
事情如果到此结束倒也罢了,偏许令仪心高气傲,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她命人调查了张子谦的女人,结果调查来的消息让她不屑的笑了。
张子谦和许令仪的亲事作废,回去后立马筹备他和文千语的婚事。张父虽然不大高兴,可是他已经年老,张家军的领头人现在是少帅,而不是他。儿子也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张父再生气,也只能这样了。
事情出现这样的转变,文千语自然是高兴的。如果可以当正室,谁愿意当小妾啊!哪怕是再得宠的小妾,可妾就是妾。文千语欢欢喜喜的准备着。
可是有一天,绣女进门给她量体做衣,走了之后,文千语却忽然收到了一封信,文千语有些纳闷,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在闺阁中,她都没什么朋友,谁会给她来信呢!
文千语拆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半晌后,整个人都僵硬了,呆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半天回不了神。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一字一句看的十分认真,等她看完后,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怎么会是这样!她一心爱慕的良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竟然是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元凶!这样的事实,让她如何接受。
信里还说,如果她不相信的话,可以去一个地方,里面有赌场负责人亲笔画押的证词,证明这一切都是张少帅指使的。
文千语不必去,也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了。她想起张子谦当初对自己的一见钟情和猛烈追求,只是那时候爹娘一心想给自己找个文人雅士,觉得张子谦这样的兵痞子配不上自己,所以严词拒绝了。
文千语至今还记得,张子谦上门提亲时,爹指着张子谦的鼻子破口大骂的情形。那时,她躲在帘后悄悄偷看,结果看到了张子谦盯着爹爹的眼神,那眼神,至今想起来,文千语还觉得一阵后怕。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文千语便将这些细节都给忘了。如今想起来,恐怕就是那时候,张子谦就已经对爹爹起了杀心。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可怕!文千语抱着双膝,瑟瑟发抖,想清楚了这些,往日里张子谦的嘘寒问暖温柔体贴也都成了居心叵测。
文千语虽然性格柔顺,但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