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刚行过一礼后,抬起头却正好与晏淮的视线对视上了,晏淮面带笑容,正是一脸喜悦的看着她。
哪怕先时夏芍已经告诉过锦绣晏淮今日也来了的消息,她还是愣了一下。
而晏淮看着她这副有些呆呆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加深了几分。
他冲着锦绣眨了眨眼睛,而锦绣回过神来,却是连忙懊恼的收回了目光,继续规规矩矩冲着两边的宾客行礼,心里也有几分紧张,唯恐方才的小动作让人瞧了去。
说来,这还真是锦绣多虑了,先且不说她与晏淮目光对视的时间极短,便是真的愣了一会儿,倒也不会有人发现,因为大家此时的目光,也都惊艳于锦绣的容貌。
这倒不是说锦绣真的美绝人寰了,当然她的确是很美,但真正让众人这会儿恍惚愣神的,还是因为锦绣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可以说,在成为燕亲王妃之前,她就极少参加京中的宴会,成为未来的燕亲王妃后,她就没有出现在人前过。
也因着晏淮之前克妻之说,京中各世家倒也理解锦绣家里的做法,毕竟若是未来的燕亲王妃在他们府中出了事情,他们还得受到牵连。
不过锦绣虽然没有出现在人前,但传闻一直不少,甚至不少世家的目光,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锦绣,也想着何时燕亲王那克妻的效力,会发挥在锦绣的身上。
多数的世家,对于锦绣这一位家世单薄,却一跃成为燕亲王妃的四品小官嫡女印象并不好。先且不论先前二王相争的说法,单单是晏淮亲自入宫求娶的锦绣,便足够让人酸溜溜了。
若非婚前不检点,如何会勾的燕亲王不顾她的身份,亲自入宫求娶这么一位王妃呢!
这是所有的人的想法。
但此刻瞧见一身洁白素净采衣,墨黑长发披撒,仿若清晨露珠般美丽的清新单纯的少女时,众人心中的印象,却有了一丝丝的改变。
锦绣的美,虽然也鲜艳娇丽,也出彩,却并不是那种让人印象不好的艳丽,相反,这种美丽,看起来很纯真,让人瞧了,便会忍不住想去呵护与保护。
宾客们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晏淮的身上,望见的,正好是晏淮望向锦绣深情而宠溺的目光,十分温柔,众人的心目中,却是忍不住有些了然。
这样的女子,也难怪会让人一见倾心。
在美丽面前,便是这样的家世,也完全是可以忽视的。
而众人却又觉得,燕亲王的身上,染上了一层浪漫戏剧性的色彩,毕竟,这样爱美人舍江山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对于这样的感情,在场人虽也有不看好的,但多数人,却还是抱以善意的目光去对待祝福。毕竟眼前这一对男才女貌的佳人,实在是太匹配了。
锦绣完全不知道在场人心中的想法,她这会儿心里只是反复念叨着整个及笄礼上自己需要做的过程。
越是贵族人家,这及笄礼便越是繁复复杂,锦绣作为未来的燕亲王妃,自然是按照最最复杂的仪式来进行。
光是换衣裳挽髻插钗,便有三次加礼,然后期间又掺杂了三次叩拜,当然这几步是肯定远远不够的,除此之外,在各个阶段,锦绣所欲要站立或跪拜的方位也各不相同,还有取字、聆训……
一步步走下来,光是简简单单将仪式走全,便足够耗费很长的时间,也让锦绣累的不行。
好在在今日及笄礼之前,柳氏便反复与锦绣讲述过整个过程,也走了好边的过程,今日依着指示一步步走下来,终于有惊无险的全部都走完了过程。
而锦绣这边一走完,立刻便由夏芍和夏竹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二话不说,便躺在了榻上。
她伸手接过夏芍地上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通,方才呼出了一口长气。
“可算累死我了!”
她伸手去扶头上绾起的头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不过等到头上的发簪被她拿来的时候,看到手中的发钗,锦绣又有些奇怪了。
这一枚发钗,成色瞧着,虽也是赤金锻成,可成色瞧着实在是不太新,款式瞧着也十分的古朴。她恍然记得,家里准备好给她及笄礼上用的发簪,却是一枚新锻造的金钗……
而夏芍和夏竹二人瞧见锦绣一脸诧异的看着受伤的发簪之时,也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冲着锦绣轻声道:“小姐,方才信阳长公主将这枚金钗给您戴上的时候,可是惊到来观礼的宾客了!”
“嗯?”
锦绣自然不会傻傻的认为是发钗太旧才会如此,“这发钗,是有什么讲究吗?”
夏芍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连忙开口道:“这发钗,是王爷在及笄礼开始之前,送来的,想要给小姐你一个惊喜,据说是王爷到南边花了大力气才找到的荣德皇后当年在及笄礼上的所佩的那一枚发钗。”
“开国皇后?”
锦绣听了夏芍的话,也有些吃惊,这一位开国皇后的一辈子,可绝对是传奇的一身,平民出生嫁给了开国皇帝做继室,陪着开国皇帝征战天下,并且为开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