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细碎的磕碰痕迹,看起来,也不再是那般的晶莹剔透了。
兰姨太太不知道的却是,在她摘下镯子之时,谢修的马车也赶到了勇诚伯府门口。谢修看着一脸羞愧难当从勇诚伯府里走出来的妻子与儿媳,虽一言不发,却脸色Yin沉的可怕。
但谢修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底下人,带着谢老夫人和谢夫人上了马车离开,他却站在勇诚伯府的大门口,静静的看着宫里的人将勇诚伯府的牌匾摘了下来,看着勇诚伯府大门关合,然后,他慢慢的,身体岣嵝、脚步蹒跚的一步一步行走着,离开着。
当年,他是这般无能的只能够看着谢兰乘坐着勇诚伯府派出的一顶青呢小轿子,将她抬去做妾。如今,他也只能够同样无能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真正的在感情上,与他越行越远,直至这一刻,彻底恩断义绝。
勇诚伯府匾额被摘,爵位被除,如无意外,自是从此远离京城世家之列。
若是没有一个夏锦绣此时还呆在宫中,作为皇上发妻的存在,便是夏立齐是皇上的得力干将,只怕如今的京中世家,也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但因为夏锦绣在,所有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紧紧的盯着已经贬为庶民的夏家,盯着宫里的一举一动。
在众人目光的瞩目之下,晏淮倒是没有让众人失望,很快的,第二道第三道旨意下了。
先是册封夏立齐为承恩公,立夏立齐长子夏靖铭为承恩公世子;紧接着,又追发了一道立承恩公次子夏靖珏为永宁候的旨意。
圣旨一出,京中哗然。
皇后娘家会受封这十分正常,皇后的父亲被封公侯,历来并不是没有过。可是像晏淮这般,对夏锦绣娘家父兄这般礼遇的,却是从未有过。
这趋势,可不就是一门三公侯的节奏。
而且,这显然就是皇上所为的开盘小菜,给夏锦绣父兄分封爵位,不就是意味着接下来即使要册封皇后了。
御史们将案桌上的奏折理了又理,写了又写,都一副磨刀霍霍的姿态,仿佛是预备着一等着皇上册封旨意一下,他们便立刻忠言逆耳,必须把皇上从这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架势上扯回来。
谁料到,皇上在发完封赏夏家三父子爵位之后,又没了动静。
御史们憋着的一股子气,在一日一日的磨蹭下,也渐渐的泄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瞧着仿佛对夏锦绣十分宠爱,可是真宠爱,怎么会至今都还未给名分,又怎么会到了如今,还没有册封的意思。
所有的人目光都望向了后宫,望向了紫极殿里的这两位,京里发生的其他大事,诸如谢家那位被夺了功名放回谢家的公子、安国公府里,由一个尚在襁褓中的nai娃娃接了安国公爵位的事情,甚至是夏家三父子如今搬出了夏家,住进承恩公府的事情,都丝毫不能够分走他人的注意力。
就在千盼万盼之中,晏淮这最后一只靴子,总算是落下了。
这最后一道圣旨也终于颁出,册封承恩公嫡女夏锦绣为后,且伴随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因恰逢先皇逝世,皇后有孕等因素,册封典礼便免了,只令各位命妇进宫叩拜便可。
皇后有孕!
当然所有人都不会傻傻的认为锦绣这孩子,是最近怀上的,皇上也不至于这般打自己的脸,不是最近怀上的,当然不可能也是这几日刚出国丧期怀上的,太医还没这么神这几日便可查出皇后怀孕的事情,那……显然就是在皇后进宫之前,便怀上了!
而命妇进宫那一日,看着穿着改良过后的轻便凤袍之下,仍难掩高高隆起的肚子,却红光满面的新后,众人默了。
被皇上耍了一把的众人回家只能够将这一口怨气往肚子里吞,如今皇上威严甚重,若是在皇后无孕的情形下,底下人还敢忠言逆耳一番,可是如今皇后肚子这般大了,御史们谁敢不怕死的还敢往枪口上撞,这个时候说皇后坏话,简直就是老寿星吃毒药了。
当然这些京城世家倒也不是真的没事儿干,如今的目光干脆都聚焦在了锦绣的肚子上,猜测着锦绣这一胎出来的,究竟是男是女,若是女孩,显然众人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锦绣如今深居深宫,倒不是真的消息闭塞,其实光是听着偶尔夏锦瑟进宫与她说起的只言片语,她都能够猜测得到,自己这会儿又多受人瞩目。
说不介意,肯定是假的,可若说真的很在意,锦绣也不会,她甚至在听说,京中底下赌庄还开了赌注压她肚子里是男是女的时候,还有余心与晏淮开玩笑:“怎么不设龙凤胎赌局,万一我这一胎,儿女双全呢!”
晏淮倒也配合的与锦绣一唱一和:“若是你肚子里真能给你我生对龙凤胎,那我今晚便让侍卫去逼赌坊老板将龙凤胎赌局也给开了,咱两独家下,将其他压了男女的赌资全赢过来。”
“去,谁给你生!”
锦绣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她这一胎,虽不至于知晓男女,不过一个两个还是能够查的出来,宫里的太医早已经把过脉,确定无疑里边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