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轻的小伙,说是你弟弟。”那个中年妇女有些急切地催促道,她还有事呢,那有空等她墨迹。
“小宝打电话来了!”一旁也在算账的江大珍抬起了头来,“大妮我和你一块去,也不知那孩子有什么事。”
江大珍拉着侄女往职工委走去, 她还想像侄子打听打听自家儿子的情况呢, 两个月都没个消息回来,打电话去学校,解释也是千篇一律的保密,江大珍心里慌得很,想让侄子去儿子学校打听打听。
“小宝。”江大妮接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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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江大妮显然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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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要, 这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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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几件衣服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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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妮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江大珍还有一肚子的话没说呢,看侄女这副表情,吓了一大跳,不是出什么事了吧,紧张地看着江大妮。
职工委办公室里也做了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江大妮,厂子不大,尤其是像职工委里头,一群家里有点背景,每天闲着没事干的小媳妇老太太,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聊八卦。
江大妮的弟弟是渝川县的高考状元,这是厂里人都知道的,当初江一留的成绩出来,江大珍和江大妮在厂里发了不少喜糖。现在他打电话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大家在心里头想着,恨不得竖起耳朵听江大妮讲话。
江大妮自然注意到了办公室里头众人八卦的眼神,拉着大姑走了出去。
“小宝走之前让我帮他做了件旗袍,他说,那件衣服,他卖了整整三百块钱。”江大妮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三百块钱,她在厂里得干上四五个月呢,可是那件旗袍,就做了一两个月,还是在上班之余做的。
江大妮的头有些发昏,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冲击了心神。
其实一开始白nainai托夏艾把钱拿来的时候,江一留是不愿意收的,毕竟自己有求于人,那套衣服就是敲门砖,白nainai愿意穿,他还得谢谢人家。只是白nainai执意要给钱,还说很满意那件旗袍,又订了两件。不仅如此,白nainai在穿着那件旗袍出去的时候,瞬间引起了首长夫人的注意。毕竟因为那几年风波,现在好的裁缝和绣娘可不好找了。
陆陆续续,江一留收到了九个订单,价钱就定五百块钱一件。时间不急,对方也知道刺绣是个耗时的活,只要衣服满意,一年都等得起。江一留知道,这其中,还有白nainai的面子在里头。
“多少钱!”
江大姑家的条件算是富裕的,也被这价钱吓了一大跳,什么衣服这么金贵,都足够买一辆自行车了。
“三百块,小宝说还有几位夫人也想托我做衣服,一件五百,每位都交了一百的定金,用来买绸缎和丝线。”
江大妮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之前那件三百块钱的衣服,外加剩下九件的定金,足足一千二,买下小学旁的楼房早就绰绰有余了,弟弟那天的提议她又何尝不心动,只是量力而为,那时的她可没有这个底气。
“小姑,你说这不会出事吧。”江大妮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私底下的买卖是不被允许的,要是被人发现,那可就完了,她不仅担心自己,还担心弟弟,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前途可不能因为这种事而毁了。
“怕什么。”
江大珍看了看四周,确定旁边没人:“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有本事花这么多钱买衣服的,那能是一般人吗?”
江大珍点了点侄女的脑袋:“小宝既然给你介绍了这个财路,你就好好做。”她以前还觉得侄女学什么刺绣是闲着没事干,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生钱的金饽饽啊。只恨自己手粗,学不来这种细致的活。
“九件衣服,你一个人做的及吗,仔细别累坏眼睛。”江大姑有些担忧的问道,侄女和侄女婿都是工人,本来赚的就不少,加上这一个外快,以后她就不用担心他们的日子了。
“来得及。”江大妮点点头:“小宝说了,对方不急着要,我就按着他信上写的那样,每隔一两个月绣完一件寄一件就成。”白nainai一直都教导她,绣娘最重要的,除了手就是眼睛,千万不能仗着年轻,把眼睛熬坏了,白nainai就是年轻的时候急着攒钱赎身,没日没夜地做绣活,现在年纪大了,视线也模糊了,看东西都不清楚。江大妮一直引以为戒。
“那就好。”江大珍没时间概念,可是一两个月听上去也挺长的,应该不急。不过她还有一点要提醒侄女:“亲兄弟明算账,这顾客是小宝帮你招揽的,于情于理,你都该给小宝一点佣金。”
亲姐弟之间,最担心的就是扯不清钱财的问题,一直稀里糊涂的下去,以后很容易因为钱的关系闹矛盾,现在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消耗。
“我知道。”江大妮点点头,“小宝在电话里说了,那些人都是他室友帮忙介绍的,所以这衣服每做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