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娃呢……”
虞淮不做声,沧笙拿肩拱了拱他,佯装不乐意道:“干嘛,对我这么不放心呀?”
“你是不是要去远一些的地方修炼?地方选好了吗?”
沧笙顿了顿道:“我没想这么急的。”
他叹息了一声,抱着她不撒手:“或早或晚都是要定的,早些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准备准备。”
若只是彼此之间的事,虞淮以为他就算身子差一些也无所谓,总好过不能时常相见。沧笙的肚子里头还有孩子,仙胎不比凡胎,到了时辰就瓜熟蒂落。要以仙力养着,等他汲取了足够的仙力,能够独立才会离开母体,这个时间是不定的,故而沧笙怀孕的事他们都没往家里说。
沧笙吻了吻他的脖子,试图给予彼此一些宽慰:“那我到时候会经常回来看你。”
成婚了近两年,朝夕相处成了惯例,忽而没法回到从前独自一人的生活。沧笙在起初的七八日都没反应过来,后来见虞淮在给她收拾包裹。是知道她要去九灵,打算给她打包了好些灵石与漂亮的衣服提前送去。
她在房前站定不动,看着满屋子属于她的东西被受捡起来,忽而心酸。虞淮回过头来,风轻云淡的模样朝她一笑:“车马行得慢,你等马车到了再动身也不迟。可还有什么想带的吗?一并告诉我吧。”
沧笙细声:“有倒是有,可是带不走。”
虞淮施施然笑了,晓得她说的什么也一言不发,低头将装东西的大木匣合拢。
他冷静起来要比她克制得多,沧笙感知到了离愁,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黏在虞淮身上。往后不见的时日多了,那锥心的思念现在模拟一番都觉无法忍受。
她化成石头躺在他的心窝,随他出门谈生意。走过一间茶楼,二层的雅间开着窗,可见里头坐着的男女。
沧笙想起曾经他们也来这里坐过,那日正是七夕,虞淮突然说带她出去听戏。她不知道凡人的节日,眼见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也想到那上头去。到了雅间看见满室的花,还以为是茶楼本身的装饰,看愣了神。身为商人的妻子,思维里头多了利润两个字,同虞淮感慨:“这茶楼的老板真是个有钱人,一件雅座布置这么多花瓶,新鲜的花朵值钱地很,他本钱收得回来吗?”
明明是个讨人喜欢的套路,被她这么一解释,有点说不出口了。虞淮长长呃了一声,道:“兴许他今天高兴吧。”
花香四溢,气氛融洽。虞淮那日颇有些主动,沧笙一个推波助澜,在外头同他做了些羞羞的事——亲了亲嘴儿。
屏风没有隔音的效果,不然茶客也就听不到楼下先生的说书。过道前经常有跑堂的来来回回,人影在屏风上晃动,叫人提心吊胆。虞淮是个保守的人,在人前至多同她牵一牵手,更多的事沧笙一提,他就要脸红,说不好。
他被撞见了没什么,女子一般都要为这个事负责,这是世人惯来的眼光,流言总对女子苛刻。
如今虽有屏风挡着,但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虞淮肯亲她,是迈出了一大步。沧笙热情回应,给予鼓励,正要将手伸到他衣襟里头。
外头跑堂的脚步声小跑着临近,虞淮眼疾手快,在她反应之前抽身,捡起额桌面上的面具,一把带在了她的脸上。
跑堂的来添茶,一眼认出了虞淮。自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好不容易见着了,自然殷勤些,望一眼没回过神来,在一旁呆呆立着的沧笙,少年乖笑着,说话唐突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这位便是少夫人罢,看来公子今夜有些麻烦,少夫人仍不肯将面具取下来。”
沧笙被人打断了,心气略不顺,干巴巴在桌边坐下:“面具?”
她都不知道虞淮忽然在街边小摊上看中了这个面具,买了下来是做什么的。
虞淮偏开头,垂眸饮茶。他这个模样沧笙很能明白,虽然面上看不出来,这就是他害羞时的一贯反应。
“少夫人不是上京人吧,这在我们上京的是一种习俗。七夕这日啊,男方若是有意,便要约女方出来见一见面,未出阁的女子不便大半夜在外抛头露面,便要将面具带上。若是相中了情郎,定了婚期,这面具也就不需要了。”他嘿嘿朝她一笑,两个拳头一对,大拇指相互碰了碰。
沧笙懂了,他这是拐弯抹角唬她给他告白呢。平白买了个面具,不知晓的是第几次想要往她脸上戴了。她觉得天都黑了,再戴面具没意义,一直拒绝,没想到还有这层的道理。
虞淮低低咳嗽了一声,对跑堂的:“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人一走,沧笙期期艾艾凑上去,扭着身子轻轻撞到他的肩膀:“干嘛呀,老夫老妻了,rou麻不rou麻?”
虞淮绝不是当年那个被她调戏的小白兔了,至少人后不是。人声一远,底气就壮大起来。拉过她的手,幽怨道:“才一年怎么就是老夫老妻了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让你同我说句情话就这么难吗?”
沧笙听罢一抖,虞淮淡定若素,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刚才说那句话的人跟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