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着这股情绪,轻轻咳了一声方道,“结丹的痛苦,我们都是过来人,当然都知道。我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莫非我就不心疼?”他微微一叹,苦口婆心道,“你们嫌她小小年纪就吃这样的苦头,莫非等得她长大一些,结丹时就不吃苦了?沉舟的性子你们不是不知道,最是不肯服输的一个人!你们是希望她在外时是个不入流的筑基修士呢,还是希望她是个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高阶修士呢?”
这话一出,就令得端木锦与沈岚一噎。端木锦砸了砸嘴,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便哼地一声转过了头去。而沈岚,却是目中含泪,将手边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也是担忧地向着墨沉舟洞府看着的小小女童拥在怀里,掩饰住面颊上明亮的泪痕。
一旁的一名俊秀绝lun的少年,见到这里却是微微迟疑,下一刻,就仿佛没有见到沈岚流泪的样子,又将目光落在了墨沉舟的洞府之上,目光灼灼。
就在这时,就见得那被绿色覆盖的洞口,突然微微一亮,无数的枝叶在这光线之中消融不见,而那洞口,便有一名红衣如火的美艳女修,慢慢地踏了出来,见到众人,便微微一笑。
见到她安然无恙,端木锦就是大声地松了一口气,遥遥地对着她急切地招手,“沉舟!快来,快叫为师看看!”虽然平时,和这个弟子打打闹闹,可是遇到大事的时候,他的心中,却对她无比的记挂牵念。
在墨沉舟微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任他反复打量之后,他的一双老眼一红,嗓子发涩道,“好!好!好!你没有事就好!”为什么修士结丹的时候,大多已然在筑基期蹉跎至少百年,莫非都不知晓进阶为高阶修士的好处不成?结丹哪里有沈谦说的那样简单?!不说结丹时的痛苦,就是那心魔,就使得无数的修士败下阵来,那些磨砺百年后的修士,才有心性毅力渡过心魔,一想到墨沉舟心性不定时心魔的凶险,端木锦就感觉喘不上气来。一旦结丹失败,会落到什么局面,谁有能说的好呢?
到底,不是他沈谦的弟子,再如何看重,都不会如他一般心心念念,倾力呵护。
墨沉舟见到端木锦这般,面色微微一暖,却是在端木锦的惊诧之中,郑重地在他的面前一揖到底,真心真意地说道,“若是没有师尊,就没有墨沉舟今日这般容易的结丹。一直以来,墨沉舟全仰仗师尊的爱护,今日一拜,是我墨沉舟,对师尊的全部心意!”说罢,便在端木锦不知所措中拜了下去。
三个头之后,她对着在一旁含笑而立的沈谦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感激道,“师伯这十几年来,一直对沉舟悉心培养,坚定沉舟的道心,今日一拜,从此师伯但有差遣,沉舟必定倾力相报。”她知晓端木锦因自己而对沈谦不满,然而却也知晓这是端木锦对自己太过在意所至。说实话,沈谦待自己,已然是竭尽心力,将所有能够提供的帮助都给了她。只不过性格不同,在沈谦眼中的好,看在端木锦的眼中,就是狠心了。
见她这般,沈谦的眼中也带着几分欣慰。他没有弟子,端木锦的弟子,就如他的一般。为了这个孩子,他却是费尽了心力,如今见她知恩图报,心中还是欣慰不已。
而此时,墨沉舟就转向泪水连连的沈岚,张了张嘴,想起她这一世带她的温柔,想到心魔劫中一家人永远的一起的景象,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最后却只是动了动嘴角,合身拜下,然后伏在地上不再起身。
沈岚见到这,哪里受得住,竟是泪流满面,上前将墨沉舟浮起,疼爱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一般。而墨引凤站在她的身边,也是仰着头心疼地看着墨沉舟。母女两人相对半晌,墨沉舟就将目光落在长大了许多,可是依然颇为可爱的,妹妹的身上,想到在心魔中她幸福的样子,就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就见得小孩子的眼中,全是孺慕地看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
墨沉舟实在是没有忍住,一把将墨引凤抱起,便感觉到这个孩子,竟然叫自己都有些抱不动了。然而就是这样,她还是舍不得撒手,将面颊和墨引凤的蹭了蹭,笑着问道,“阿凤还记不记得姐姐?”一晃三年,正是小孩子忘性大的时候,便是她墨沉舟自己,都有几分不安。
“当然记得姐姐!”墨引凤却是笑得一脸的明朗,颇有了几分日后明快的影子,“阿凤最喜欢姐姐了!”
这一句,就听得墨沉舟眉开眼笑,然而一旁的少年,却是听到此处脸色微微一青,后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在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墨沉舟却是低头看了他一眼,挑衅地翘起嘴角,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而沈岚,见此时的端木锦仿佛是因为什么又和沈谦低声吵了起来,心中微微一松,便在墨沉舟的耳边轻声道,“你爹和两位师兄不是不想来见你,只是如今他们都在闭死关,想要冲击瓶颈,却不是不将你放在心上。”
墨沉舟一怔,却是看着有些担忧自己难受的沈岚微微一笑,道,“娘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说爹平日对我的关心,就是两位师兄,亲手把我带大,莫非我还不知道他们待我的心意不成?”
见沈岚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