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玉微瑕知裘泽看似性格高傲孤僻,却是最为心软之人,面对谢昀的种种背叛,受伤最重的,除却一贯同谢昀交好的陆子涵,便是这位面冷心热的二师兄。她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
比起氛围相对自由热闹一些的天音城,由光城冷寂的如同一爿毫无人息的坟墓,还未至入夜,便由内而外的流露出一种Yin暗、腐朽的枯败气息来。
除了城墙上照例巡逻的守卫,整座城似笼罩在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之中,不见丝毫的生气。
月斜西沉,不知何时,Jing致的小轩窗上倒映出一道黑色的孤影。
“既然到了,就进来坐坐吧。”谢昀盘坐在案牍前批改着手中的文书,头也不抬的道。
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又被静静的阖上。
谢昀无声的笑了一下,“怎么,不让你那位情郎也进来喝杯清茶?”
玉微瑕在她面前坐下,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茗,凑在鼻尖闻了闻,露出了一抹同谢昀一模一样的笑容。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一味腻着多无趣呀。”她笑着整理了下丝毫不见凌乱的袖子,“况且你我两女子之间的闲谈,他在场也不甚合适。”
说话间,谢昀写完了最后一个字,随手将手中的狼毫放在了一旁的笔架上,她两手捏起薄如蝉翼的宣纸,上下看了一遍,方才不慌不忙的压在了纸镇之下。
“仔细一算,我俩已经有五十余年未曾见过了。”
在旁人看来,谢昀这话似有一个明显的漏洞,不久之前正邪大战玉微瑕就曾跟在紫阳真人身边见了她一面,满打满算不过数月未见罢了。
玉微瑕知她所指,顺着谢昀的话道,“你还是如此心高气傲,甚好,甚好。”
先前玉微瑕失去记忆借住在诸葛氏的领土上的时候,谢昀有无数次机会来见她,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来。忙碌不过是谢昀的一个借口,最终的答案只是她不想见到她罢了。
玉微瑕是谢昀一辈子的知己,亦是一辈子的棋逢对手,失去了记忆,修为,甚至是所有抱负的玉微瑕在谢昀眼里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既无法成为她的对手,也非相濡以沫的朋友,自然没有资格见上她一面。直至玉微瑕元神归位,一切才算是回到了正轨。
“你不也是如此?”谢昀带着些许挑衅的望了她一眼。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阿昀。”玉微瑕摩挲着水润的薄唇,若有所思的问道:“玉陵呢?”
“死了。”谢昀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这话骗骗别人还行,骗我?”玉微瑕略带嫌弃的挥了挥手。
“呵。”谢昀眼神一勾,“现在在沈骊那。”
玉微瑕一愣,“我原以为是宿夜魔君。”
“说的倒也不错,之前确实在。”谢昀讽刺的挑起眉毛,“齐玉陵是纯Yin之体,宿夜那老东西把她当作了鼎炉,不过后来又被沈骊要过去了。”
玉微瑕轻轻的“哦”了一声,仿佛对于父子俩共用一女并没有什么意外,亦或是爱徒遭遇不测后的愤怒,只有谢昀知道,这个女人心中已然起了杀机。
“她现在在哪?”
“如今的局势,你暂时还不能带走她,若是你信我的话,我一定会让她活着回来。”
只是活着,其余的她就不会保证了。
玉微瑕沉默了片刻,“我信你。”她似嘲弄地注视着空气一处,摇摇头,“我真不是一个好师父啊。”
“确实如此。”谢昀点点头。
玉微瑕失笑:“难道你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
“你需要安慰?”谢昀表现的比她还要惊诧。
“你伤了我的心,所以要告诉我一个秘密。”玉微瑕有些耍无赖的道。
谢昀似真似假的瞪了她一眼,“说吧。”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元神在灵幽谷的?”
闻言,谢昀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神情,“说到这个,还当真要感谢你那位好徒弟。”
玉微瑕很快明白过来:“齐玉陵?”
“你怎么不猜是君不离?”谢昀忽闪着一双黑瞳,不过她也并不想得到玉微瑕的回答,接着道:“齐玉陵此人,心机不深,手段倒是够狠,她同她那太子哥哥齐楷之设计想要陷害君不离,不想一切准备就绪,等回来的却是你重伤失踪的消息,她一怒之下一剑刺伤了君不离,陷害的手段也没来得及用上。我先前看她行踪可疑,派人跟在她身后偷偷去看过,没想到Yin差阳错却发现了你元神的踪迹。”
“她想陷害不离什么?”玉微瑕蹙眉道。
“破坏护山灵阵。”
话音未落,玉微瑕的脸色突然一黑,身上带着凌冽的煞气。
这条罪责,足以致人死地,身败名裂。
“齐玉陵一个普通弟子,为何会知道护山灵阵所在?”
“谁晓得,许是陆师姐太过钟爱她那位入室弟子齐楷之,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