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已经急急问道:“怎么回来了?不是太原出事了吧?”
高源忙跪下道:“皇上勿惊,太原没事,皇太后没事……是臣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前面两句话让韩耀庭一下子松了口气,这才去坐下了,只要母亲没事,那么什么消息都不至于更坏了,他轻松了不少,问道:“什么消息?”
高源脸色凝重,看起来非常的沉重:“不知道皇上收到没有收到紧急军情?倭子国新任幕府将军,叫什么二郎的,集结三十艘新建战船,进犯我东南海疆,直逼威海卫,已经打到海防门口了!”
韩耀庭刚刚轻松的心情顿时没有了,抬眼看着他:“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臣前天出发的时候曾经命人查过,石门那条路,涿州下暴雨,臣怕耽误了行程,便带人走的是霸州这条路,这条路虽然到太原会绕远一些,但是一路都是官道,放马奔驰反倒更快。昨天早上在霸州驿站遇见了往京城递送消息的兵士,知道了这个消息。臣之后往前又走了半天左右的时间,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才马上转回头飞奔回来报信……这种军情照理应该是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递送,皇上您还没收到吗?”
韩耀庭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没有。”问道:“你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西南的南蛮反了!弄了一个什么蛇阵,将利州军民府里的一支近百人的军队给围住了,活活给咬死了!”
韩耀庭皱眉,面色冷冽道:“为什么不见州府的军情禀报。”
高源道:“臣在禁卫军三部的时候,曾经跟当时兵部侍郎有些交情,知道一些那边的事情……云川贵那边,一向就是如此,那什么南蛮苗蛮的,三不五时的就造反,动不动就把一个村给灭了,或者将一个镇给抢了等等的,一直如此,出了这种事情,当地的官府便出兵围剿,有时候赢有时候输,但是只要打一打,将这些南蛮苗蛮的赶回他们住的林中,或者杀一二十个他们的人,这些南蛮苗蛮的便老实了。庆平朝之前有这种sao乱,当地官府都要报告京城,京城或者出粮或者出人或者出军饷,调兵帮助当地官府剿灭。就是在昏君那一朝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昏君不说出人出钱,反倒是先将贵阳那边的知府和知州给下狱了,继而杀了,只说是护城不力。后又安得罪名是:蜀犬吠日,小题大做,以骗取朝廷的军饷……”
听到这里,韩耀庭已经恍然了:“所以,西南那边出了事,也不敢禀报了?”
“对,但是这一次情况真的不同,出事的地方在利州,地处川北,嘉陵江上游,川陕甘三地交界,往东北就可奔汉中长安,正北就和外藩人连上了,奔南威胁的就是中原腹地!”
“利州,在什么位置?”韩耀庭马上去拿地图。
高源还在继续说着:“而且这一次南蛮的兵力不寻常,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灭了一个百人的军队,这战力绝对不容小觑。臣怀疑不仅是一族之人,说不定是那边不安定的几个族联合起来了。若是奔正北,和外藩人联合起来,那更加成了大患。”
韩耀庭已经拿出来了地图,高源给他指了利州的地方道:“就是这里。”
果然是交通重镇,四通八达的,这个地方若是乱了,往哪个方向走都是祸患。就算是回头走西南,乱了锦官城,也是不得了。
韩耀庭看了利州这个位置半天,又去看山东威海卫。
“威海卫的兵马还在青州围着齐王府呢!虽然路程倒是不远,可马上赶回去,但齐王府又怎么办?将他的围困一松,齐王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兵马北上?”高源道。
韩耀庭皱眉沉yin,半天才道:“来人,马上派人走霸州这条路,询问威海卫那边的军报走到哪里了。在派人去利州,叫他们三天之内,将辖区的乱局写军报详情呈送上京来。”
门口的太监答应:“是!”忙就去了。
高源道:“皇上,这一次两面动兵,攘外必先安内,威海卫那边是海战,兵将们都有一套兵法了。现在危险的是利州这边的乱局,若是叫他们做大,等于是在我大豫朝心口插了一刀!这边一定要先控住局面。”
韩耀庭看了半天,才道:“不,真正的危局在海上,倭子国连年sao扰我海岸,不让他们知道我大豫朝的厉害,从此海面就再无宁日!”
高源想了想道:“皇上,您打算派谁去这两边?朝里虽然武将众多,行伍出身的贵胄也不少,但无不都是不动兵事久已,如此想,真未必有合适的。”
韩耀庭想了好一会儿,看着他道:“朕知道你的想法,不过,皇太后的安危更重要,只有你去朕才放心。”说着看着地图,过了一会儿道:“武将虽然不多,但只要能用,一个便够了。”
高源皱眉,心想怎么一个就够了?这两边打了起来……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吃惊的道:“皇上!您不会想要……御驾亲征吧?”
韩耀庭道:“有何不可?朕也带过兵,学过兵法的。”顿了顿,看向了地图中的山东的位置,眸子微微的一眯:“尤其是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