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给我带回来了一个人,什么人?”楚恪宁还惦记着这件事,因为韩耀庭没说完。
韩耀庭想了想,道:“永定侯。”
楚恪宁愣了。
韩耀庭道:“照理他是年底就到了,不过走到沧州的时候病了一场,病好了也没急着回来。”想了想才道:“我猜想,他是觉着难以面对你吧,所以一直犹犹豫豫的,若不是朕到了沧州,他必须来拜见,还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楚恪宁半天才‘哦’了一声,将嘴里吃的东西咽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伸筷子去夹菜。
韩耀庭帮她夹过去,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想见他,暂时就不用见。因为赶路,我也没有详细询问。等庆功宴之后,我找个时间详细问问以前的事情?”
楚恪宁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又想了一会儿,抬眼看着他道:“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说实在话,好像……就没有这个人一样,以前从没有指望过他什么,所以皇上也不用担心,我既不愤怒,也不高兴,没什么感觉。”
韩耀庭点头道:“我明白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
楚恪宁又想了想,才道:“以前的事情,便是在发生的时候,我也从未寄希望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可能是印象太淡了,好像从没有过这样一个父亲,所以也就没指望过他。至于他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在乎,以前都不在乎了,现在更不会在乎。”
说白了,这个人几乎可以说跟楚恪宁毫无关系,楚恪宁也不会为了他生气,乃至于伤心不原谅什么什么的,她没那么矫情,永定侯这个人于她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从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她也没必要为了这个人如何牵动情绪。
韩耀庭当然希望她能如此想得开,点头道:“那就好,这么说此事反倒可以不急,咱们将母后那边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在说父亲的事。”
楚恪宁点点头,问道:“你过去之后,母后怎么说的?”
韩耀庭停顿了一下。
楚恪宁似笑非笑起来:“难道是马上让皇上封了那个莫氏?或者让皇上今晚上就去住在莫氏那里?”
女人有时候就这么敏锐。
韩耀庭反倒不自在起来,将筷子放下看着她:“母后应该是……”想帮着解释一下,但却又无从解释起,他是才回来的人,弄不清楚状况的是他,想了想只能道:“我已经叫人将莫氏送出去了,暂时就住在咱们以前的那个宅子吧。”
楚恪宁冷笑:“皇上居然还给她安排了住处,还挺好,住咱们以前的地方。”
韩耀庭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又好气又好笑:“娘子的意思,是我直接把她送回太原去?”
楚恪宁道:“等皇上知道了这段时间的事情,那时候再想送去哪里吧。我只是说说而已,别打搅我吃饭。”
韩耀庭只好松开了手,有些讪然的道:“看样子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你以为我们和风细雨呢?”楚恪宁白了他一眼,继续吃。吃了一会儿,又道:“对了,恭王侧妃皇上还没见过吧?两个孩子真的很乖,长得一模一样,说话声音都很像。”
韩耀庭一听笑了,道:“没见过,什么时候叫带着孩子进宫,朕看看。还有惠善贤妃和孩子。”
楚恪宁停了一会儿,先说道:“头一次恭王侧妃在后宫见了王婷,是正月十五日赏花灯的时候,那时候还有郑玉依、华锦妮几个,她可能不知道,后来不知道谁和她说了。搬家之后王婷去拜会,去了两回,恭王侧妃都没见。”
韩耀庭听了摇头,过了一会儿道:“慢慢来,让高源不要着急。”
楚恪宁点头:“我也跟王婷说了,不要着急,惹得恭王侧妃更恼了,倒没意思了。不过还是希望能化解了,若是仇恨起来,再让儿子们如何如何的,害了两代人。”
这话题倒让韩耀庭叹气,点头道:“希望能化解。”顿了顿又问道:“华锦妮进宫了?”
楚恪宁很敏感,因为她知道之前因为华锦妮进宫,自己还被人在朝上攻击,皇上为了这件事,撸了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官职,因此马上道:“她不能进宫吗?”
韩耀庭就道:“当然可以了,你想见谁就见谁。只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心思进宫赏灯。”
楚恪宁就道:“哪里有心思!皇上,说起这件事我就气得肚子疼……”
慌得韩耀庭放下了筷子忙道:“出了什么事?”
楚恪宁就将华锦妮的事情说了,又将自己的对策也说了:“这种事情到处都有,下去查的几个钦差,已经抓起来十几个人了,可见世风日下,道德败坏!皇上,此事你要一直的追问下去,并且以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将大豫律中对女子不公的地方改掉。”
韩耀庭听了也是黑了脸,道:“竟然有如此可恨之事,可见,什么国泰民安都是朝臣们的溢美之词,老百姓到底还有多少苦楚在受着,不派钦差下去调查根本不知道。”当然连连点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