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摄政王在京里养尊处优地呆了几年,腿根之前骑马磨出的茧子没了,
猛地负甲疾驰三四百里,硬是又磨掉了一层皮rou,和绸裤沾到了一起。
摄政王名声在外,宣府残破的城墙一换上他的帅旗,
外面虎视眈眈的蛮人顿时安生下去,跟着去修养了,眼下紧急的反而是赈灾。
摄政王急行军只带了摧山营的人吃马嚼,剩下的还都跟在后面,
他入城时匆匆一瞥,发现民居塌了不少,
知府忙得热火朝天,在个深秋打着赤膊指挥府衙的官吏和宣府三卫勉强分出来的兵丁救人。
摧山营去接替宣府三卫驻防,亲兵去叫宣府幸存的官员和将军们,
摄政王就着满身夹板的方将军把沾在腿上的绸裤撕下来,咬着牙给自己上了药,
把绸裤扯开往腿根上一缠,嘀嘀咕咕地借走了方将军的裤子,
裹上膝甲与靴子,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昂首阔步地去见了分别已旧的同袍们。
久别重逢本该小酌,可惜这一屋子汉子没人理会摄政王这一口风花雪月,
倒是有人眼尖,看见他走路时夹着鸟,先嘲笑起摄政王养出一身细皮嫩rou来,
被摄政王追着报以一顿老拳,吵闹了一阵,算是欢迎他回来。
“陛下容禀,”摄政王在给小皇帝的信中写道,“宣府有三卫,地动时俱在营中吃饭,伤亡比臣预想的少得多,故而眼下仅就宣府一地来讲,兵情并不算急迫,然而至今未接到大同的情况,夜深雾重,恐有埋伏,臣打算明天再去看一看,若蛮人欲借此契机孤注一掷,或有收复河套之良机。
“臣忧虑者乃地动之后的赈济防疫等事,宣府知府素善兵事,民治反而弱于其他,京中除赈灾等物,务请派遣擅此事者为钦差,总揽此事。”
又偷藏了张字条哭惨:“太久没长途奔袭,腿磨破了,回去不许嫌我。”
小皇帝的回信和押着粮草的钦差一起到了摄政王手中,
钦差是从南方急调过来的,素有青天的美称,每治一地都有百姓为他立生祠,
是个须发浓密的壮年书生,被刚从大同跑了一趟回来的摄政王扔了两担子的责任,
满脸菜色地把小皇帝的回信塞给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摄政王定睛一看,发觉又是一个骑马磨了一裤子血的倒霉蛋,于是好心地派人给他送了药。
小皇帝给他回信说:“赈济等一应事务均交钦差,卿可专心兵事,朕与朝中诸公侯卿佳音。”
也在信中夹了张纸片安慰他说:“我想你啦,就算阿岑头发都掉光了也不会嫌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摄政王,骑马磨得蛋疼,啧啧。
第50章
摄政王击退宣府外蛮人,带着摧山营赶到大同时发现大同周围并无敌踪。
大同府不在地动中心,他绕着城墙跑了一圈,发现总共加起来只塌了一里半的外城城墙,
当即拎着马鞭冲上大同总兵府中,把总兵从床上拖下来一脚踹翻,
厉声喝问道:“既已平安,为何隐瞒实情,数问不报?”
总兵爱好裸睡,坦胸露ru地从地上爬起来,先要上来给他一个熊抱,
被摄政王嫌恶地用刀鞘怼开了,才嘎吱嘎吱地挠了挠头皮,拿着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一边疑惑道:“末将向京城与宣府各发了三道文书,麾下一道也没接到吗?”
战时衣不解甲,摄政王一见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就来气,
然而刚才那一踹扯得蛋疼,只好悻悻地放弃了再给他一脚的打算,
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冷声道:“文书副本拿来。”
总兵请摄政王到他书房坐下,拿着印信带人去开府库,
路上碰到兵马元帅的长子带着人巡视回来,
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起来抵墙上,
恶狠狠道:“你他娘把老子的文书送哪去了?”
兵马元帅长子暂代地动时在城墙上巡视被坍塌的城墙砸死的副总兵一职,
刚把大同外城城墙重新修缮成一个能看的样子货,
熬了三天两夜没睡觉,闻言也怒气冲天,
反唇相讥道:“宣府都塌成那个样子了摄政王也没说什么,要不是你为了弄个什么鬼黄袍加身贪污了修城墙的钱,都是弄得手一掰就断的纸糊砖头,至于像现在这样怕见人?就你那写城墙塌陷过半的折子敢往京城送?信不信事情败露,第一个掉的就是你项上人头?放手!”
总兵被他提膝撞到小腹上,不得不松开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痛骂道:“全大同就你这个gui孙干净?你杀民冒功和为抢占下属功劳杀人的事是谁给你瞒下来的?你有本事检举去啊?看看谁先掉脑袋!”
两人打作一团,总兵略占了上风,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