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擦着她脸上的泪,掌心shi热,“苏夏,不要这样说自己。”
他很心疼。
苏夏泣不成声,“我梦到我妈,她恨我,爷爷说我不懂事,怪我。”
沈肆的眼角慢慢发红,给她擦着眼泪,力道越发温柔。
“那次因为我,害的你双眼失明,这次你又发生车祸,我不知道还没有下次。”苏夏抬头,哑着嗓子,“沈肆,放弃我吧。”
沈肆的面色猝然一沉,“我不会放弃你。”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长,”苏夏哭着说,“你可以有很多选择,而我就是一个害人Jing,谁跟我亲近,谁就倒霉,不值得你以身涉险。”
沈肆的嗓音低沉,如同一个誓言,“我只要你。”
怔怔的看着沈肆,苏夏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
她的负罪感太重了,又长期失眠,活下去的勇气也许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沈肆亲着苏夏的脸,喉头发哽,“别哭了。”
苏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讨厌自己。”
沈肆的心被什么揪住了,痛的他呼吸一停,“不要讨厌自己。”
他近似是无措的把崩溃的女人抱紧了,指尖用力,她伤心,他也跟着难过。
苏夏的嘴唇发抖,“我会害了你……”
“如果你离开我,我的生活会了无生趣,”沈肆的手臂收紧,和她骨rou相碰,“那才是害我。”
苏夏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她抓着沈肆的衣服,“沈肆,我做不了妈妈了。”
沈肆的喉结滚动,嘶哑着声音哄她,“等你调养好了,我们再努力。”
苏夏的声音颤的厉害,“我不该跑的。”
她似是回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在发抖。
沈肆一下一下的拍着苏夏的后背,“不怪你。”
他轻吻她的发顶,“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孩子。”
苏夏的心口很疼,但是她做了错误的选择,是她自己害了孩子。
一想到这点,苏夏就陷入扭曲的自责中,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在沈肆怀里当鸵鸟,似乎那样做,能把自己藏起来。
沈肆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窗户那里,又挪过去,“下雪了。”
苏夏没有反应。
沈肆的呼吸在她耳边,“苏夏,下雪了。”
苏夏从沈肆怀里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她望着窗外,有雪花飞舞。
沈肆抱着苏夏走到窗口,她太轻了,抱在怀里,没什么重量。
这一刻,沈肆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他会倾尽所有来照顾她。
玻璃窗拉开,一股冷冽的寒风裹着些许雪花往里面钻。
鹅毛大雪纷飞,苏夏不禁眯了眼睛,模糊一片,她靠在沈肆胸口,“我想回家。”
沈肆搂紧她,“好。”
当天下午,他们就迎着风雪回了山庄。
这场大雪姗姗来迟,一时间大家都在发图刷感慨。
傍晚的时候,苏长洺从外面回来了,带进门一身寒气,分不清是雪地里沾染的,还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李兰在泡茶,气色不错,“回来啦。”
苏长洺脱掉大衣递给下人,“我今天去上沅路那边,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李兰随口一问,“谁啊?”
苏长洺弯着腰换鞋,脸上的表情模糊,“老庄。”
李兰的手一偏,茶水淌过杯口,桌面shi了一块,她没去擦,心思不在上面,“那么巧?他快八十了吧,这些年身体怎么样?”
“身子骨看起来还可以。”苏长洺,“我们去四品居坐了一会儿,他跟我说了一些事。”
李兰把一杯茶拿到苏长洺面前,“都说了什么?”
苏长洺端起茶杯,欲要去喝,李兰制止,“别喝太急了,小心烫。”
他的视线从热茶移到面前的女人脸上,明明已经过了半辈子了,他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却又似乎是第一天认识她。
李兰伸手别过脸颊边的几缕碎发,“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她面带一抹绯色,“尽看我做什么?”
苏长洺收回视线,意味不明道,“兰儿,我觉得自己从来就不了解你。”
李兰嗔怪,“那是你没花够心思。”
四十多岁了,有时候在特定的人面前,还是会露出小女人姿态。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话说一半,也不说全了。”
苏长洺将茶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没有茶香,只有滚烫。
他烫的舌头灼痛,从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像平时的样子,“兰儿,当年有关小夏是孤星的舆论是你一手策划,蓄意为之的吧?”
李兰的脸色一变,“你发什么神经?”
苏长洺放下茶杯,“老庄都把事情原委跟我说了。”
手抚着微微突起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