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赢她的薛央。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刺激啊。
轿子绕了好几个弯,薛离都被颠的睡着了。
她正被梦魇缠着,秀儿轻声推着她,唤道:“小姐,小姐。”
薛离从梦境里被推醒,四下看了看,薛府那两个大字被写在牌匾上,黑底烫金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秀儿伸手搀着薛离下轿,甫一进门,便看见了同李家老爷商议薛离和他家耽儿的婚事的大nainai。
一抬眼就看见了薛离。大nainai难得冲她笑了一回:“这位便是我的小孙女,薛离,还不快过来,见过李大人。”
薛离乖乖的走过去,在一旁坐下。她今日穿的一件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发髻也梳的细致。
她本就模样生的好,只是从前不爱打扮,穿着也总是很素净。
李素瞧见她这副模样,也甚为满意。其实说到底,以着他家的条件,哪个官家嫡女娶不到。可李耽如今完全是靠药吊着这一条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他得留住耽儿的香火。
他和大nainai一拍即合,定下了这门亲事,只说越早越好。
薛离也没打算反抗,反正她在这个地方也没喜欢的人,嫁谁不是嫁啊。再说了,万一他哪天去了,自己不可以为所欲为,仗着李家这个大靠山,想干嘛就干嘛吗。
大nainai这几日一直唤薛离去她的院子,让喜婆将婚礼时应做什么,不应做什么通通给讲了个便。
她正认真听着,那厢大nainai便冷哼一声:“现在认真点听,到时候可别丢了我薛家的颜面。”
薛离将厌恶憋在心里,面上依旧恭顺,低头道了一句是。
按理说成亲前男女本见不得面,偏偏李耽执意要见薛离一眼。
薛离心下也觉得好奇,却还是乖顺的被李家的下人接了过去。
以往薛离总觉得薛府已经很大了,直到她来了李府,这儿一看就是一品官员的住所,大气且奢华。
薛离四下打量了一下,正观摩着和真山无区别的假山,便被下人带去了李耽的院子。
他的院子和李府格格不入,若说一个是华丽,那他这个,便是清雅了。
她甫一进去,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李耽。他和流言里有很大的区别,他的肤色虽是白的,却白的很好看,白的很舒服。
尤其是望前薛离时,攒出的一抹笑。
他的声音很柔,许是和他常年生病的缘故有关,听着没什么力气:“坐吧。”
薛离便乖乖的坐下了。
有下人将白玉茶杯端到她面前,李耽开口道:“这是花茶,我料想你应该喜欢,便让下人备着了,这是用刚摘下的鲜花晒干后伴着清晨的露水煮出来的。”
薛离将茶杯放在鼻翼间闻了闻:“好香啊。”
看见她这副模样,李耽扬眉笑了:“喜欢就好。”
二人品完茶,薛离开始入主题了:“你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何事?”
李耽听到她的话,沉默了片刻:“你知道的,我的身体状况,连太医也不清楚我能活几日,这上京城内,没有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的,我也知道,我父亲权大势大,所以我担心……”
“担心我是被强迫的?”薛离接下他的话茬。
李耽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薛离耸了耸肩:“你是病秧子,我也是病秧子,这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末了,李耽突然笑出了声:“早前听闻薛家五小姐性子内向,沉默寡言,今日见着了,却和听着的不同。”
两人正说着话,服侍李耽的下人进来通报:“二少爷,太子来了。”
李耽点了点头:“知道了。”
薛离却心里一紧,经过姐姐那件事以后,她就莫名的对苏桧怀着一种恐惧感,她问李耽:“你与太子殿下是朋友吗?”
李耽笑了笑:“朋友倒谈不上,只是与他有些共同的爱好罢了,我与他,见面的次数也只是屈指可数。
薛离在心里犯着嘀咕,那他今天来找你干嘛。
苏桧过来时,薛离与李耽已经停止了交谈。许是着了冷风,李耽已经咳个不停,薛离虽说知晓男女授受不亲,但也觉得他这样实在可怜,便过去给他拍背顺气。
这一幕正好让进来的苏桧瞧见了,他微皱了眉,薛离眼观鼻鼻观心的向后退了退,又向后退了退,直到与李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李耽想起身行礼,被苏桧拦住了:“你有病在身,就别勉强了。”说着,他的视线便移到了薛离身上。
薛离还以为是自己今日的打扮同以往不一样,吸引了他,正暗自得意。却不想苏桧开口:“你也病了吗?”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薛离愣了一会,才知道他不是关心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而是说她没有行礼。
薛离行了礼,苏桧便没有再理会过她。
他们二人在交谈着,薛离也插不上话,她想走,可是又不敢打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