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另外约个时间见可以吗?”
“您?”薛铭玩味地重复着这个字,他又没说自己是谁,程安安为什么要用敬称?
和这样的人物打交道,真是一个字眼都不能出错。程安安解释道:“我之前去过燕京,秦锋是我爷爷的朋友,燕京城的贵人我知道一些,有幸见过您的照片。”
“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出来吧,现在、立刻、马上!”薛铭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程安安在心里破口大骂。下一秒,她用手托着下巴,堆起一个笑,一边开门,一边对夏望舒说:“我出去一下。”
薛铭身后,跟了一排保镖,各个人高马大,黑衣黑裤,戴黑墨镜,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如果不是前世见惯了,程安安一定会被这样的架势吓到。
薛铭把程安安塞进加长轿车,跟了进来,坐在她旁边,“既然知道我是谁,不来燕京看我,也不问我要好处?你救了我的命,我向来赏罚分明,说吧,想要什么?”
在薛铭原本的计划里,他对救命恩人的态度,要更加温和。但他向来脾气不好,又吃了一个闭门羹,这会儿脸色很冷。
薛铭咄咄逼人,穿着粉红色睡衣的程安安,在气势上先矮了一节。被薛铭强大的气息包裹,程安安后背不自觉地挺直,听到他的话,心下却松了一口气。只要应付过这一关,她和薛铭再无瓜葛。
短暂的思忖后,程安安开价:“五千万。”她知道,薛铭今天走这一趟,必然早就调查过鹏程企业。这是一个对她来说,非常合理的要价。
如果她随口说五十万,薛铭一定不肯信,一来薛铭会觉得,他的命只值五十万?二来如今的鹏程,根本不把五十万放在眼里。薛铭会察觉出,她在敷衍他。
程安安狮子大开口,引得前方的司机,倒吸一口冷气。乖乖,救了他们家老大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虽然不说施恩不图报,但也不至于一开口就要五千万吧!
薛铭右手放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轻叩,响声规律。他的眼中一片了然,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虽然只有十三岁,却给他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他意识到,救了他在她眼里,大概是一个麻烦。她急着开价五千万,不是为了那笔钱,反而是为了摆脱他。
薛铭贴近程安安,俯身问:“在我开出这张支票之前,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出车祸的?我查过,你打急救电话的时间,在你打车离开医院之前。”
薛铭这是怀疑自己吗?他当然有理由怀疑,如果不是提前得知车祸,她人不在附近,又怎么会知道车祸,继而打出120?程安安瞳孔骤然一缩,心跳加速,扑通、扑通……
薛铭轻声一笑:“我会再来找你,好好准备你的说辞吧,我等你的解释。”话毕,把程安安请下了车。
车内,司机急声道:“老大,难道她是其他势力的人?您出车祸是不是和她有关?我抓她来拷问!”
薛铭摇头:“不是,如果是他们的人,补一枪我就死了,何必还要费力气救我?”
车外,程安安双腿发软,看着那辆加长黑色轿车渐行渐远,她才回过味来。如果薛铭真的怀疑她和车祸有关,她也不会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了。
“我靠!”程安安忍不住咒骂,薛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夏望舒在楼上等程安安,透过窗子,看到薛铭的车子走远,开门迎接她:“刚才那是谁啊?”
程安安捂住他的眼睛,赌气地说:“不许看他!”
“好好好,不看。”夏望舒一脸宠溺。
程安安想不明白,前一世,夏望舒到底是怎么爱上薛铭的?想必薛铭也像现在一样去找他,那么望舒要了什么呢?肯定不是要钱吧,不然他也不会继续在大排档打工。
夏望舒爱薛铭什么呢?程安安偏着脑袋看他,实在想不出薛铭这种自大狂,有哪里吸引人的。她转而又想到,望舒喜欢她什么?
或许夏望舒对她并不是爱,只是感激。她把他带出了从前那种一滩烂泥的生活,他认为她对他有恩,用爱来报答她的恩情。
程安安心中一片苦涩,把脸埋在夏望舒胸前,不再开口。
四月末的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程安安刚一走进教学区,就发现一大堆人围着告示栏。
“我没看错吧?全国大赛一等奖!”
“最厉害的是,这可不是青少年组,那么多知名画家参赛呢。”
“嘻嘻,不愧是我家男神!”
程安安好奇地挤过去看,是学校的表彰,恭喜三年级一班的夏望舒同学,获得全国绘画比赛一等奖。程安安嘴角微翘,最近夏望舒忙着填词,准备快乐男声的复赛,周末都没和她一起回家,有好消息也不知道分享一下。
把书包放进班里,趁着早读溜出去,程安安到声乐教室找夏望舒,准备向他道贺。声乐教室里,有三个人,除去夏望舒和胡有为之外,还有一班的班主任。
见到程安安进来,班主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