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之隔。一大清早萧清兴高采烈地拖卿卿起床,说是春色尚好,应当泛舟。卿卿被他催得心烦,无奈起身换上锦衣长裙,好素净的她如今专挑艳丽之色,坐在镜前打扮得光彩耀目,萧清耐着性子候了许久,茶斟了一盏又一盏,听到帘后有了动静,他便放下玉杯起身上前,见到绰约之姿、倾城之色,他笑逐颜开轻叹道:“唉……真是没白等。”
卿卿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娇色更浓,萧清携起她小手、轻扶其玉臂小心搀扶,出府之时忽闻嘈杂之声,只听有人大骂:“她就是yIn/妇、狐狸Jing,她和姓萧的都行过苟且之事,我看到了……看到萧大公子在她房里做那档子事!我看到了!”
这话骂得响,随行侍者刷白了脸色,卿卿闻声望去,见角落里一女子披头散发,她眯眼想要看清那人模样,几个下人忙不迭地将人拉走,疯颠的狂笑杂夹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听着就像将她扒皮揭骨,赤裸裸地扔在众目之下。
“那人是谁?”
细想那声音耳熟得很,模样很像绿悠,问起萧清他却摇了摇头。“不知是谁。”
卿卿闻后忍不住回眸,那人已没了踪影,旁边侍从很是尴尬,心惊胆颤地怕引火上身。卿卿波澜不惊,好似挨骂的不是她,萧清加重手上几分力道,拉着她笑着说:“别顾这个,车已备好,我们快些去。”话落,他便急不可待地引她上车。约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湖边。此处春色怡人,远眺青山如翠,近观碧水如镜,四周守卫重重,见到萧清连忙让出一条道儿来,留出登舟之地。
道道如炬目光灼上芙蓉面,卿卿神态自若从容而过,身后红裙摆如水随其莲步淌过碧草。一叶扁舟停泊岸边,小小船身只容得下两人,萧清先上船随后伸手将卿卿拉来,她一登上小舟,他便松开船绳划浆往湖中驶去。暖风习习拂面而来,偶尔几声山间鸟鸣惊扰了湖中静谧,卿卿凝望湖中那道潋滟水痕笑问道:“为何突然来此?”
“这里本没有湖,如今多了这处便想带你来看看。”
卿卿疑惑不解,萧清笑了笑又道:“当初西夏攻不下华州边的洛城,结果就毁了淮河大坝,洪水倾泻淹去洛城、辽镇,这里也就有了这片怨鸣湖,传闻晚上会听到哭嚎,呜呜呜的可怖得很。”
萧清笑得灿烂,而这话听来却是Yin气逼人。卿卿有些不适,不明白萧清为何说此,难道他就是为了证明赵墨有多么凶残、多么冷血吗?看似对她上心,但他心底里埋的恐怕不是情谊。卿卿有些难过但她故作不懂,抬眸眺望欣赏这片湖光山色,萧清忽然将手中船浆扔入湖中。
“呀!你这是干嘛?!”卿卿惊呼,萧清仰身枕上她的腿云淡风轻地笑道:“反正今天无事,我们在这飘上一天也是乐事。”
话落,他扶冠闭眼假寐,看着惬意得很,市井姿态一到他身上倒变得顺眼起来。他的举动莫明其妙,有时又不合情理,疯疯颠颠且又捉摸不透,卿卿无奈苦笑,拉下手边细绳放下顶上遮阳蓬,她似乎对他存有几分关心,生怕这艳阳晒坏他的眼。萧清轻笑,一骨碌坐起身蓦地将她拉到怀中,他力气太大引得小舟狂摇,卿卿不禁受惊,“哎呀”还没脱出口,半寸软香便堵上了她的嘴。他的双臂坚如铁铸,她根本推不动,他越发肆意霸道侵占起她的唇香,她抵挡一阵之后乖乖顺从。天雷引地火,她化作勾魂的妖,两手如藤蔓缠上他脖颈,巧妙迎合起他的舌尖。他的呼吸炽热急促,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吃个干净。
萧清急急解开腰间祥云纹紫锦腰封,敞开绛色长袍,卿卿Jing心所饰的装扮被他两三下去了个干净,他贴上她裸露的长颈,嗅着幽幽体香,右手如蛇探入其衣襟掌上那片酥胸,突然,卿卿一把按住他的手将他欲念拍去大半。
“不行。”她摇头,目光坚定如铁。萧清几乎被欲/火烧干,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他发懵,过会儿不禁问她:“什么时候行?”
“娶我,若你肯娶我,我什么都答应。”话落,卿卿扭过头,不知是不敢听他的答案,还是为掩眼中异色。萧清僵在原处,先前迷醉之色无影无踪,国孝家孝在身,怎能办大喜?这分明是不可为之事!
“好!我娶你,马上就娶。”
过半晌,萧清点头答应,与她先前的拒绝一样坚定不移。卿卿还未开口,他突然跳到湖中游过去抓住湖面上飘着的两支船桨扔回船上。
“我们现在就回去挑日子。”他两手抓住船沿用力一撑,衣袍拖起一身湖水,他shi漉漉地爬回船内笑得欢畅,开心得手舞足蹈,卿卿被他疯颠之举震到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答应,眨眼之间她恢复常色,取出袖中绢帕温柔拭去他脸上水珠嫣然一笑。
第146章 龙争虎斗(上)
萧清娶妻之事一出天下哗然,人人都知他曾娶谢臣相的侄女为妻, 可惜佳人薄命, 其幼儿夭折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之后萧清也未寻他人。若说续弦这合情合理, 但萧老太爷尸骨未寒,他不顾众目自作主张岂是不孝可言?萧氏族戚以卫道之士义愤填膺, 扬言要将萧清清出祠堂族谱,收其封地让他遗臭万年,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