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说什么?”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有人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后来清醒,又听得几句,竟是提到刘云珍,她一下就清醒了。
不知道女儿在这里,陈怀安皱起眉头:“你怎么没有声响的?”
“堂妹为了陪我,刚才睡着了,我原是要叫醒她,谁想到二叔您突然过来。”看陈怀安要责怪陈敏,陈莹连忙解释。
“爹爹,你们刚才是不是说刘姐姐?”陈敏只记挂这个,拉住陈怀安的袖子用力摇道,“您快告诉我啊!”
“胡闹什么?”陈怀安可不愿跟那么小的女儿谈论这种事情,她哪里分辨得清,只道,“已经晚了,你可以回去睡了。”
父亲向来很是严肃,说一不二,看到他的表情,陈敏闭上了嘴。
走到屋檐下,她往远处看,哪怕挂着灯笼,也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就好像这件事情,是她害了堂姐,要不是急于炫耀,就不会出事了。可刚才他们却说,是刘云珍……
在上元节,刘姐姐送给她这个东西,说非常的有意思,生怕她看不够,还给了两个,说一定要让姐姐,堂姐也见识见识。
心口发闷,陈敏突然朝着远处飞快的跑去。
不过两日,刘家就发了请帖来。
因为陈莹还没有好,陈静道:“要不我们便不去了,与刘姑娘说一声,在家里陪堂姐好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老夫人没有反对。
倒是陈敏不答应:“姐姐留下就罢了,要是我们都不去,兴许刘姐姐会担心的,以为出了什么大的事情呢,我就去一会儿,快点回来就好了。”
这话算得中听,袁氏笑道:“母亲,她与刘姑娘情投意合的,便去一去罢。”
老夫人叮嘱两句,让陈敏坐轿子。
二月梅花已开到极致了,刘家的梅园分外的热闹,远远看去,像是空中浮着一朵朵颜色各异的云,很有春天的气息了。
阳光今日也好,刘云珍对镜梳妆,想到母亲还请了沈溶来,描眉描得更是仔细。她实则也生得不差,杏眼朱唇,就是一双眉毛淡了些,稀稀拉拉的,只要画好了是很出彩的。
外面的小丫环这时走进来,禀告道:“姑娘,陈家的三姑娘来了呢。”
“大姑娘,二姑娘呢?”
“没有来,奴婢也奇怪,三姑娘并不说。”
刘云珍忙站起来。
她亲自迎去了园子里,眼见陈敏正等着,几步上来,关切的问:“敏妹妹,怎么就你呢?我是要请你们都来看梅花的。前阵子冷,挨冻了不好,而今却是好时机,”她打量陈敏的神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同静妹妹一向不离的。”
陈敏摇头。
刘云珍见她好像是伤心的样子,心知自己猜得没错,暗暗欢喜,更有兴趣仔细听了,她拉着陈敏往远处走。
梅园东边有座池塘,这种地方夏日最是热闹,解暑,可天气凉就没有什么人了,刘云珍拉着陈敏坐在塘边的石凳上,拍拍她的手:“你是要说什么?尽管说吧,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对了……大姑娘,二姑娘到底为何没有来?”
语气是温和的,可一双眼神却有些急切,是想知道堂姐有没有起疹子罢?
可叹自己把她当亲姐姐一样,陈敏这两日每晚都睡不着,想着堂姐,父亲说的话,父亲在大理寺任过职,谁都说他破案如神,父亲是不会猜错的。
她伤心,痛恨,种种情绪在胸□□织着,咬一咬牙道:“我是有桩事要说,只说给你听。”
刘云珍一喜,连忙让丫环都退下,陈敏也一样。
“你快些说吧。”刘云珍催促。
陈敏盯着她道:“是大堂姐,她的脸被毁了。”
真是这样,果然回春堂派去的大夫便是去看她的,刘云珍险些笑起来,她一张脸看起来古古怪怪,要笑偏作出惊讶的样子。
陈敏见过无数次刘云珍的笑脸,最是熟悉不过,这一次实在是不同,她再也难耐心头怒火,叫起来道:“是不是你做的!你把蔷薇露放在粉团里,就是要让堂姐生病……我是记得的,你以前同我说过,你一位远房表姐便是闻不得金梅香,一闻就长疙瘩,后来治好了,脸上也是坑坑洼洼的,你,是不是你……”
哪里想到她会识破,刘云珍的脸一下僵住了。
在积玉阁她是问过伙计,陈莹买了什么,后来听到一位伙计说起这事儿,就想到陈莹好像从来不穿有熏香的裙衫,便想试一试。若陈莹同那她远房表姐一样有怪病,脸必定就毁了,如今姨夫被革职,没有他在沈夫人跟前帮忙,也只能靠自己,顺带解她心头之恨!
哪里料到竟被陈敏一下说出来,她要装也来不及装。
那是绝对不错的了,陈敏只觉身子被刀戳了一样的疼,她猛地将刘云珍一推。
没有防范,后面便是镇河石,刘云珍侧身撞在上面,颧骨剧痛,皮rou拉开似的,瞬时鲜血好像泉水一样流下,她伸手一摸,见鬼似的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