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浪花,像一条条的白练蔓延在河面上。船员们这种激烈的争斗,引发了百姓们兴奋的欢呼。
刹那间,河两岸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陈莹也忍不住聚Jing会神的观赏起来。
船厢里一时寂静无声,一直到有龙舟仿若离弦的剑一般冲过去,夺得魁首,萧隐才拿起案上的酒盏放至唇边,问李综:“是不是杨家?”
“是。”李综道,“多亏得杨家新请来的船员,听说在闽南一带很是厉害。”
那二人说话时,陈莹看向陈怀安,心想他居然沉得住气一句不说,还陪萧隐看完了赛龙舟,原本她以为陈怀安一来就会想法子把自己带走呢。
“恭喜王爷。”陈怀安此时笑道,“王爷与皇上心有灵犀,皇上刚才也押了杨家,不过皇后娘娘是押了许家的。”他侧头问陈莹,“你是押了哪家,若是跟随王爷,这会儿应是赚了钵满盆满了。”
陈莹恼道:“我押了白家。”
听出她的怨气,萧隐将酒盅在手里转了转。
“那真是可惜了,白家遥遥落后。”
但凡押注,押定离手,簪子怎么也拿不回来了,可她原本怎么会去赌呢,都是萧隐强迫的,她忍不住朝这个男人瞪了一眼。
她这容貌宜喜宜嗔,怎么都好看,萧隐并不动气,相反,他唇角隐隐含笑。
真是稀奇的事情了,便是朝廷重臣,都没有哪一个敢瞪萧隐,陈怀安看在眼里,又与萧隐说得几句话道:“下官这侄女儿第一次来观龙舟,难得有王爷相请,委实荣幸,只出来久了,恐怕内子着急。”他招呼,“莹莹,起来罢,我们该回去了。”
话说的不疾不徐,不轻不重,萧隐看向陈怀安,发现他神色也是平静的,好像是在说一桩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儿。想到朝堂众位官员对陈怀安的评价,嘴角微微挑了挑,这个人他第一次去陈家时就已经领教过了,但凡拿大事小事相问,陈怀安都是回答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
正因为如此态度,便是想找茬也挑不出毛病,他淡淡道:“你叔父来接你,本王便不留了。”
陈莹连忙站起来。
谁料萧隐又道:“既然你叔父说荣幸,那以后该是要多多益善了。”
这又是什么话?难道他还想一次又一次将自己随意带走吗?陈莹气恼的看向萧隐,他盘腿坐着,不似站着时那般挺拔,看上去甚至于有几分慵懒,但那眼神却幽深锐利,不容人拒绝。
真是奇了怪了,堂堂王爷就没有事情做了吗!
陈莹轻哼一声:“叔父如此出于谦逊,王爷莫瞪鼻子上脸,下回真要相邀,烦请王爷递帖子过来,我再考虑去不去。”
萧隐侧眸,仗着她叔父在,突然胆子变大了。
怎么,想他光明正大请她去王府吗?
他正要说话,陈莹却不给他机会,拂袖疾步而出。
萧隐脸一沉。
见到这幕的陈怀安莞尔一笑,朝萧隐行礼:“下官告辞了。”
一直走到甲板上,陈莹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刚才她可是鼓足了勇气说的,就为挫一挫萧隐,谁让他那么嚣张。
看她脸色发白,陈怀安想到石燕说的话,暗想这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才应付完沈家又遇到萧隐,他让陈莹戴上帷帽,从搭在河边的木桥走下来。
小姑娘的身影窈窕,风一吹衣裙飘飘若仙,齐月在远处看到,惊讶万分:“竟然有个姑娘呢,月兰,她从王爷的游舫上下来了。”
龙舟赛一完,姑娘们都去河上观景,齐月与萧月兰一阵子没见,前者又喜欢游船,萧月兰便打算请她去游舫多说会儿话。正往前走呢,听到这个,萧月兰瞪圆了眼睛,使劲儿的看,可她看不太清,问道:“是哪家的姑娘,你帮我仔细瞧瞧。”
“带着帷帽呢,不过她身边有个人……啊,是陈怀安陈大人。”
萧月兰微微拧眉,哥哥今日只露了个面就不见了,难道是在游舫上,可游舫上怎么会有姑娘呢?他从来都不沾女色的,她十分想不明白,连忙叫护卫去查。
齐月抿嘴笑:“指不定是好事儿。”
萧月兰心想,这恐怕不能高兴的太早,哥哥的心思谁也摸不准!
她拉住齐月:“我们快些去游舫吧。”
她得去试探一下。
两位小姑娘疾步而前,等她们来到木桥上,陈怀安与陈莹已经走得很远了。
在僻静的地方停下来,陈怀安问:“沈家的事情怎么说?”
陈莹一惊,诧异的看向他,但很快就明白定是石燕告知的,她摇摇头:“算了。”
就算沈溶相信她,也不会有多好的结果,毕竟沈夫人是他母亲,这种血rou关系难以割舍,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可不敢冒险。
她也不需要沈溶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陈怀安沉yin,想到沈溶送信的样子,只怕对陈莹情根深种,且他念书一路顺畅,被点榜眼,头脑必是清明的,等醒悟过来,不容易罢手,遂问道:“假使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