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皇后毫不退让地逼视着他,“别再跟我说我和娘家给你添乱生事的胡话!”
“孩子,你欠了孩子的账!”皇帝语声如常,语气却骤然变得暴躁,“我那些不能出生的孩子,是怎样死在你手里的?要不要我仔仔细细地讲给你听?!”
“我……”
皇帝神色如玄铁般冷硬,“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蛇蝎心肠,人面兽心。”有一个嫔妃小产时,怀胎已经五个多月,小产后,落下来的是个齐齐整整的女婴。每每想到这一节,他心弦就忍不住绷紧、抽搐。
“……”皇后嘴角翕翕,视线错转到别处,不能再与他对视。
“你就算恨我入骨,也不该对尚不知人事的胎儿下毒手。一次又一次,怎么做到的?嗯?”皇帝深深吸进一口气,言语似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这笔账,想要我不跟你清算,除非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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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日都是Yin天,到了十一月最后一日,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降临。
大雪纷纷扬扬,鹅毛般落下,染白了万物,苍茫了天地。
怡君站在东次间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羊nai,透过半开的窗户,笑盈盈地看着窗外雪景。
“想到什么了?在这儿偷着乐。”程询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面颊。
怡君转头笑看他一眼,说:“想起小时候,我养过的那只白猫。它半岁左右,到了冬日。第一次下雪,最初它特别好奇,在院子里来回地跑,小爪子在薄薄的一层雪上留下印迹,它还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到末了,还是对雪好奇,居然用舌尖去尝味道。”说到这儿,笑意更浓了。
程询笑道:“然后呢?我倒是没见过这么……单纯的猫儿。”
怡君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明摆着是觉得它笨。”
程询失笑,“笨也是笨的招人喜欢。”
怡君这才回答他的问题:“后来,应该是觉得没滋没味儿又很凉吧,甩了甩小脑瓜,很嫌弃的样子。往后再下雪,都是窝在房里呼呼大睡。”
程询笑开来,随后商量她:“下几盘棋?”
怡君意外,“你今日没事么?”
“没有。”程询关上窗户,揽着她走到寝室外间,“下雪天,又逢休沐,谁会愿意忙忙叨叨的?”
“那好啊。今日好好儿跟你较量较量。”怡君坐到炕桌一侧,把羊nai放到一旁。棋具已经备好,她伸手到棋子罐去取棋子。
程询则抬手拦住她,下巴点一点那杯羊nai。她捧了一会儿了,到现在一口都没喝。
怡君皱了皱眉,“可真是的……干嘛不给我准备蜂蜜水啊?这个……”这个她实在是有些喝不惯。
“吴妈妈说喝这个好。”程询有点儿同情地看着她,“她特地给你准备的,快喝了,别不知好歹。”
怡君叹口气,把杯子端起来,鼻子都皱起来了。
程询笑起来,“习惯了就好了吧?”
怡君呛他:“那你怎么就不能习惯喝甜汤吃甜食呢?”
“那可没法子。”程询坐到她对面的位置,“看到修衡没有?这会儿爱吃的甜食也没几样,辣炒雪里蕻、灌汤包、小馄饨之类的可是百吃不厌。”
“这倒是。”说起修衡,怡君就不自主地笑起来,“也是少见了,这么小,就吃得了香菜那个味道——我认识的人里,有不少小时候都吃不惯。”说着话,取出棋子,和他一来一往打好座子。
程询道:“用唐侯爷的话说,他家修衡爱吃的那些,都跟富贵门庭里的人不搭边儿。”
“那能怪谁?”怡君笑道,“还不都是他带的?要不是他在外面吃过辣炒雪里蕻,觉得味道特别好,那道菜,唐府厨房里的人从来不做——唐夫人不喜欢吃,端上桌从来是看都懒得看。至于香菜,唐夫人也跟我说过,她和侯爷都不喜欢,偏生修衡喜欢,不给放就不高兴了。”
程询笑起来,“那个混小子,要是一整日都在跟前,不知道有多少乐子。”
“是啊。”怡君想了想,说,“等他再大一些,仍像如今这样喜欢过来玩儿的话,我们要是留他住一半日,应该也行吧?”
程询颔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孩子绝顶聪明,还天生好学。”怡君说道,“上次过来,跟我和娘玩儿了一阵子,就去了正房的小书房,一坐就是大半日。爹亲口说的,来日不知怎样的人才教得了他——真是一日一个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师傅的家底掏空。第二回画的小鸟、小鸭子,我看过了,很有灵气了。”
程询笑微微地听着,慢悠悠落下一子。
“上回,修衡临走的时候,问爹和娘,程叔父有没有胖一点儿。”怡君侧头瞧着他,有些歉意,“我是每日瞧着你的缘故吧,都没发现你瘦了。有没有在心里嘀咕过我不关心你啊?”
“本来就没瘦。天冷了,人让衣服衬得显瘦。”
听他一本正经地胡扯,她笑出声来。
程询笑着凝视她片刻,“今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