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几声,半晌对方才从里面的库房出来,身体隐在入门的Yin影处,嗓音喑哑,“买什么。”
陆思渺说了纸巾的品牌,又道,“货架上没有看到。”
对方道,“等一下。”转身去里面拿了。
弯着的背脊看上去比平时还苍老,走路也是拖着脚。
等了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两只手各拿着两袋卫生纸,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看上去很是费力。
杨园好奇问了句,“张叔你腿怎么了?”
张叔脸色看上去比平时还要不好,Yin沉着脸扫了她一眼。
杨园顿时噤声,陆思渺连忙上去接过张叔手里的纸巾。
到了柜台前,张叔扫过条码,冷冷报出价格,“68块。”
陆思渺掏出钱来,对方接过找了零,把钱盒一推发出砰的声响,不等她俩离开,甩手就回昏暗的里间去了。
杨园咂舌,“老头脾气又差了。”
陆思渺提起卫生纸,催促杨园,“我们回去吧。”
杨园却站着没动,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里间的门,睁大的瞳孔透着震惊,陆思渺唤了好几声,她才一下回过头,提着卫生纸大步而出,“快走。”
声音带着惧意,走的飞快跟后面有鬼撵一样。
“怎么了?”陆思渺莫名其妙,连忙跟上。
“店长!”两人刚回到咖啡店,杨园找上正在吧台前忙碌的店长,压低了嗓子说话,眉眼间满是惊惧,“店长!你说过怀疑昨晚跑到你家里的小偷可能是单元内的人是吧。还有伤痕……”
听她忽然这样说,店里知道情况的几人都凑过来,满是好奇。
杨园吞了吞口水,“我刚才和思渺去杂货铺张叔那买东西,我看到他腿好像受伤一样瘸着,而且脖子后面还有抓痕!”
众人倒吸了口气,王泽川眉头紧锁,思索后点点头,“很有可能是他,我跟他住在一栋楼里,他在我楼下。”
回到众人里,杨园不再惧怕恢复了往日的跳脱,眉飞色舞比划刚才的见闻,“我还好心问他腿怎么了呢,他没理我,恶狠狠瞪我一眼,好可怕的!”
“他平时都好好,偏偏今天腿不好。我看肯定是他。”
“店长报警吧。”
众人纷纷出主意,王泽川考虑了会儿,还是摆手,“算了,我没有遭受损失,他也遭了罪。大家这么多年的邻居,他一个人也不容易。再说我马上要搬走了,以后也见不到了。”
大家都表示店长是个心软的好人,为他打抱不平,同仇敌忾发誓再也不去杂货铺买东西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张叔不说话不爱和人交往又没朋友,我还同情他孤单可怜。”
“就是。店长还叫我们都在他那里买东西,照顾他生意。结果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要不是店长这样说,我才不去他那里买东西呢。臭着张脸,态度又差……”
众人抱怨数落张叔,陆思渺听着没开口,心中冒出个疑问。
如果是张叔入室盗窃,他是为什么呢?为钱,店长说过他们小区有住更有钱的人。而且要是为钱,为什么以前都没动手,偏偏在昨晚上?
而且,张叔在被审讯的时候还明显隐瞒了什么,会不会和他偷偷潜入店长家里有关?
五天后,徐哲行那边传来重要消息。经过数据库对比,被虐杀的动物尸体中凶手留下的毛发提取出来的DNA,和二十年前黑水市连环杀人案的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
案子在几天内迅速上报给省公安厅,并因其重要性传达到更上层,并最终下达并案决定,委派刑侦专家前来C市参与调查。
而就在这几天,也就到了月底,王泽川处理好了咖啡馆的事,买了晚上的飞机票准备离开。他给所有员工都发了工资,并多发了一个月的算是补偿费,还请大家吃饭。
聚餐的地点,选在了商业区的一家火锅店内,要了一个包厢。店内除了兼职的小哥因为放暑假,回老家没有来,以及前员工沈玉婷之外,店里其他的人都到了。
一顿饭,大家吃的其乐融融,也纷纷关心询问店长以后的打算。
“以后啊,”王泽川抽了支烟,青烟冉冉升起模糊了他的表情,淡淡道,“我准备去南方,有朋友在那边做生意让我过去帮忙。”又问其他人有没有找好工作。
陈煦头脑机灵,看房地产热门,当了一名房屋中介。
杨园准备结婚,打算生了孩子之后再考虑工作的事情。
“可以啊你们,挺好的,”王泽川又问陆思渺,她说考虑还是继续做咖啡师,商业街另外一家生意还可以的咖啡店也向投出了橄榄枝。下个月初就会去办理入职。
王泽川举起酒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相聚在一起,虽然短暂也是缘分,愿你们都有美好的明天。”
“谢谢店长,”大家齐齐举杯,哄笑着道,“也祝店长过去之后升职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