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西蒙和killer是一个人。
但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有多问,带着人到了河边,买了两盏河灯,把其中一盏递给他。
西蒙也没有问她那一盏灯是为谁点的。两人点燃烛灯,蹲在河边将它们放入水中,仿佛盛开的莲花一样的河灯打着璇儿,汇入到碧海星河里,再也分辨不清是谁放的。
西蒙站起身,“其实我这次过来,有两个目的。”
蹲在水边的陆思渺抬眼,男人低垂着眉目宛如神祇,无悲无喜,“我的母亲,也是C城人。”
☆、41
那是发生在三十年前的故事, 来自C城的富家女孩,独自一人前去欧洲艺术的殿堂,意大利的佛罗lun萨留学深造, 学习她钟爱痴情的艺术。
在那里, 善良的她意外救下被追杀身负重伤的某黑手党头目,尔后被卷入进那个黑暗的世界中。
就像写的一样, 在对方的报答和保护中,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少女为了能够和爱人在一起, 毕业后也毅然选择留在意大利, 为了不把父母牵连进来甚至还断绝了关系。
他们结婚,有了爱情的结晶。生活虽然动荡充满着不安,相爱的人却很幸福。
然而现实向来残酷。在孩子六七岁的时候, 帮派火拼男人被杀死,原来的帮派被吞并。女人为了保住孩子,不得不成为对方的禁脔。新头目自然想对她的孩子斩草除根,是她苦苦哀求用命威胁, 才保住他一条命把他送到贫民区,从此再不相见。
尔后,就这样过了十年, 在头目对她放松警惕彻底信任她之后,她找到机会联合昔日丈夫的旧党,杀死了头目,为深爱的男人报仇。没有来得及见自己长大的孩子最后一面, 完成心愿的女人平静地把枪指向脑袋。
“于是,少年发疯一样赶过来看到的母亲最后一面,就是她倒在血泊中,脸上带着微笑手里攥着父亲的照片。”
男人口吻平淡,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一扭头发现旁边的少女泪目盈盈,哽咽着抽鼻子。
素来冷漠讥诮的神色柔和下来,脸上是少见的温情,掏出手帕递过去,“一个故事而已,你哭什么。”
陆思渺婉拒对方的帕子,从包里拿出纸巾狠狠擦了下眼睛,瓮着鼻子道,“没办法,我泪点就是这么低啊,看央视的广告都能哭成狗。”顿了顿,忍不住道,“西蒙先生小时候过的很不容易吧。”
虽然只字不提男孩在平民窟的生活,从小失去父母寄人篱下的她也知道对方必然过得艰难。
所以也才会在一无所知的陈哥夸她稳重成熟的时候,感慨那样一番话。
“小时候?”他语气带着点异样的讥诮,“不不,我想那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把我带大的叔叔是我父亲原来的部下,他很忠心,对我也非常好。我几乎把他当做半个父亲。”
陆思渺敏锐地发觉,“……几乎?”
“介意我来一支吗?”
“您随意。”
男人从烟盒里掏出支烟斜斜叼在嘴边,一手虚笼着火苗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青烟寥寥模糊了他的面容,唇角冷然,“联合我母亲杀死我们仇人的,就是他。当然他就成了新一任的boss,刚开始还说要把位置还给我,我说过无心接任,他却不信。后来还想杀我。”
陆思渺张了张嘴,满目错愕,“怎么这样!他一手把你带大,再怎么说都应该有几分亲情才对,怎么忍得下心?!难道说他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在骗取你和你母亲的信任?”
西蒙指尖的香烟明灭闪烁,黑暗中的一点红光像是恶魔的眼神,“不,不是欺骗。最残酷的是,他忍着自己饿也会把最后一块面包给我时,待我好是真的;为我父亲报仇蛰伏隐忍十余年,也是真的。”
“而等到尝过权力的滋味,害怕我□□于是想要干掉我,也是真的。你明白吗,人性就是这么复杂。”
陆思渺眼眸黯了黯,“我知道。”
寄人篱下在亲戚家时,对方虽然不是对她特别好,但也没有虐待过。而看她年岁渐长出落得漂亮之后,想要侵犯的心思也是真的。
侥幸彼时东哥出现救了她,所以她不会报复但也不会原谅对方,离开之后再无回去家乡的打算,也彻底断了联系。
“那……后来呢?”
男人宽厚打大掌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把,“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为了保命我加入了另一个黑手党。他还对我穷追不舍,我只能杀了他了。”
语气轻描淡写,陆思渺觉得搁在脑袋上的手掌如同千斤坠,压的她脖子一缩,吞了吞口水,“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啧”男人哼笑收回手。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痛苦吧,”陆思渺感叹,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那是哪一年你还记得吗?”
西蒙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八年前,怎么?”
陆思渺扬起笑脸,“没什么,随口问一下。”
八年前她正好12岁上初中,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