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 他一直都在看着你。”
君诚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睛明xue。
“你这段时间, 都和他在一起?”
林瑰道:“可以这么算吧。”
毕竟那个幻境是老头造出来的,而她是幻境中唯一的客人, 一定程度上老头的确与她同在。只是一开始她没有发现而已。
“哦……”君诚道:“他和你说起过我吗?”
“说过一点。”林瑰说,“说他当年追着你要收你为徒……之类的。”
她想, 那也许是老头在被Cao纵之后,为数不多真正想做, 并且做的清楚明白的事情了。
君诚笑了笑, 说:“我曾经不是一个好人。”
“现在大概也不是。但是至少不算罪大恶极。”
林瑰默默道:“你觉得自己曾经罪大恶极吗?”
“这要看用什么眼光去看了。如果是在正常人的眼光,大概会觉得很恐怖。如果自命不凡正义感强一点的人眼里,那大概就是十恶不赦……当然, 如果用坏人的思维去欣赏的话, 那真是完美。”他慢慢的道:“你难道没有欣赏过吗?我所独有的艺术。我记得你当时恶心的想吐?相比之下, 你伯父可真是太淡定了,果真不愧是……”
林瑰道:“够了, 你可以停止了,我不想回忆……”
“你伯父说的没错。”君诚打断了林瑰的话,继续道:“在曾经, 连你娘的娘都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几乎不用魔兽做符。我从来用的都是修士。道修也好佛修也罢,甚至是魔修与同族……在我眼里,只存在谁的元神更强大,什么道法报应,完全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这么听着,是不是觉得很害怕?”
害怕?
其实当时林瑰是有点怕的。但是现在她已经过了那个害怕的时候。不过,内心的震撼总还是有一点的。可是如果一定要说,其实她更多是觉得无语:“人不中二枉少年……不过你这样,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将来计较啊……如果我背书背的还算可以,你这种行为,按照族规,是会被终生监禁,永不见天日的吧?”
“那又如何?”君诚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抓不住我,空有规矩又如何?并非我夸口,如今的魔族早已经不如当初那般繁盛,而大祭司闭关沉睡之时,我还是有资格做一做第一人的。”
“想当初总还能拿得出几个大乘巅峰的,现在呢?自然,这也不能去比。一个日渐衰微的种族交到一个弱女子身上,本就有些欺负人。哪怕是我,也觉得你母亲不容易。”
林瑰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注定的,但是注定了一个开始,未必就定下了结局。曾经我怀疑人究竟能不能胜天,现在我依旧持保留态度。但是我知道,只要努力过总会有所改变。就好像他知道在你心里,总算是认了他这个师父,他便很欣慰。而你即使依旧遭了天谴,却也因为他而改变了很多,不是吗?”
君诚听罢,看似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你很会说,而且说的我无法反驳。”
林瑰拱手道:“过誉过誉。”
两人一路下山,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之中休息了一晚。
“其实这里真的很像世外桃源。”
入夜,林瑰独自一人坐在竹屋顶上,抱着膝,自说自话一般的道:“月亮很好,缺一壶酒……呵,这世上哪里来的桃源。太美好的东西,往往都是假的。”
“我知道你无处不在。论把控人心只怕没人比你更加得心应手……但我总还是想要奉劝一句,偶尔考虑考虑自己。嗯,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进去。”
“心字头上一把刀,才成了一个忍。忍了几辈子,只怕你也不好受。何必不给自己一个痛快呢?”
林瑰正还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见天上如水样的月光在地上树影间投下了几个字。她定睛一看,竟是一句“言多必失”。
言多必失?
呵,不如直接叫她做哑巴好了!
她气笑了:“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月光又是一阵波动,重新在地上投下了字迹,却并不如之前几个字那般字帖样工整。这一回的话语显得随性了许多,带着林贤特有的笔锋,只是更加叫林瑰吐血不能。
因为这一回的两句话似乎还带了一点叫人参不透的玄机。
“永常无涯,万物恒砂。”
林贤喜欢文字游戏是个习惯了,林瑰一点也不惊讶。
她只是很恼火。
无时无刻的文字游戏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真的,还很让人讨厌。
于是她回屋去了。明天就要准备赶回去,她已经不想耗费Jing力去陪一个看不出一点诚意的人玩所谓的“文字游戏”了。
甚至只要一想到回去之后还得见到林贤,林瑰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可以,她真的是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自己之前写的东西看了一遍,然后笔记本上记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