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低声道:“皇太孙吃了这样的大亏, 只怕太子妃不会善罢甘休呢!”
“不善罢甘休又能如何,她还能派人去打回来?”裴蓁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她若是有胆子寻到这来,我且还敬她几分。”
碧萝把帕子递到小丫鬟的手中, 又接了香膏细细的涂抹在裴蓁的手上,想了下,说道:“奴婢就怕她失智之下会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她还没疯到那种程度,不到山穷水尽那一日, 她可舍不得用他们母子的命来给我陪葬。”裴蓁淡淡一笑,把手举在眼前看了看,说道:“这香膏的方子该换了。”
“奴婢已经让人重新去调配了。”碧萝轻声说道。
裴蓁最满意碧萝的就是这一点,有的事不用嘱咐她便已经先行去办了,抚着隆起的小腹,裴蓁美艳至过于尖锐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柔和。
碧裳端着一碟切的大小刚好入口的鲜果子进来,一福身道:“王妃,安乐侯府三娘子求见。”
碧萝已听碧裳说起过这江三娘子,此时听她上门求见,便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样不识趣的人,王妃何必理会她,让奴婢去打发她离开。”
裴蓁摆了下手:“让她进来。”
江三娘子被请进来时,入目的便是端坐着的美娇娘慢条斯理的扎着一个鲜果子送入口中,白嫩的手半掩在唇上,从指缝中依稀可见那鲜红欲滴的唇微微张着。
江三娘子上前请安问礼,这一次姿态显得无比柔顺,微低着头,垂着眼眸,面上的神色平静无一丝波澜,只是肤色敷了香粉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出几分蜡黄色。
“三娘子坐吧!”裴蓁抬手一指,音色娇媚入骨。
江三娘子迟疑了一下,那张平静的脸上镶嵌的棕色眼眸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这种鲜明的对比,让她清秀的脸庞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您曾说若小女拿出实质证据,便会考虑相助小女,不知这话,王妃如今可还记得?”江三娘子没有坐下,反倒是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裴蓁微微一笑,不应这话,却反问道:“三娘子如今已实质证据了?”
江三娘子死要着牙,眼底闪过一抹恨意,点了下头道:“小女就是证据。”
裴蓁未曾描画依旧秀长的眉轻轻一挑,等待着她的后语。
江三娘子嘴角轻轻的勾了下,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讥讽笑意,轻声道:“小女已身中番木鳖之毒,不知是否可作为证据?”
裴蓁嘴角翘了翘:“三娘子虽有些让我刮目相看,可只这一点,让我如何帮你呢!”
江三娘子似乎没有料到她在说出自己已中毒之后,裴蓁还会这样不动声色,那张异常美艳的容颜甚至无一丝动容,冷静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难道不能证明小女在府中为人所害吗?内宅之中,我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若不是有人着意为之,怎么可能会中毒。”江三娘子神色有些激动起来。
“这只能证明你被人所下毒,却不能证明这毒出自谁人之手。”裴蓁摇了摇头,低笑一声道:“安乐侯夫人完全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不想嫁入太孙府所以自行服毒,甚至诬陷长辈。”
“这京城里谁人不知二叔母视我为眼中钉,我为她所害又焉能不取信于人。”江三娘子双目赤红,语气中含了怨恨:“王妃若不想帮我便直言就是了,何必这样用话搪塞于我。”这一刻,江三娘子心里甚至生出一股怨恨,怨这世间的不平,怨她此时卑贱的跪在裴蓁面前,却引不来她一丝怜悯。
裴蓁因这话笑出的声来:“安乐侯夫人视你为眼中钉,难道你就不曾怨恨安乐侯夫人?这世间从来不缺少聪明人,三娘子可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裴蓁嘴边的笑意深了些:“三娘子回吧!我且先祝你与皇太孙百年好合。”
江三娘子似有不甘的望着裴蓁,问道:“您就不担心皇后娘娘的期望会落空?”她若一死,皇太孙势必要重新择妃,到那时,已为皇太孙择过一位薄命女娘为妃的卫皇后,怕也是不好在插手皇太孙的婚事了。
裴蓁嘴角勾了勾,宝光流转的眼眸染上了冷意:“三娘子想来是忘记我刚刚的话了,这世上不是只你一个聪明人,有些算计,我劝你还是打消的好,免得到头来,你才是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裴蓁挥了下手。
碧萝和碧裳会意,便走到江三娘子的身边,脆声道:“三娘子请回吧!王妃已累了,您莫要耽误了她休息,若不然,不管是哪位怪罪下来,您也是担待不起的。”
江三娘子牙龈紧要,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口出威胁之言,只是见裴蓁并未因自己的话而所有动容,知她已多说无意,不过是在受一番轻贱罢了,便起了身,离开了锦川王府。
“这江三娘子有些意思。”裴蓁嘴角勾着,神色似笑非笑,半响后,冷笑一声:“这一回真是看走了眼了。”
碧萝不解其意,口中道:“您为何说看走了眼呢?奴婢瞧着她倒是有些不知所谓,也不瞧瞧自己如今是什么处境,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