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涨红了脸。
“你说说你多没用。”小混混重重地哼了声,甩开年轻人:“老子一穷二白的时候,照样能泡到马子,你不行,不是因为你穷,是因为你废物,听清楚了吗?”
戴母扑到儿子身上,瞪着这群来路不明的人:“谁叫你们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无关。”
小混混一脚踩在长椅上,恶声恶气道:“你们全都记住,下次再打扰戴小姐,找不该找的人,说不该说的话——别忙着筹结婚的钱了,先准备医药费吧!”
*
聂胜和消失了两天,再次出现,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刚进门没歇一口气,直接朝阿嫣说:“衣服换上,首饰戴上,给你一小时化妆,好了立刻出发。”
阿嫣看了看那些袋子——全是叫的出名字的奢侈品牌。
“快点。”聂胜和两手伸进裤袋里,看了眼时间,不耐烦的催促:“家里长辈请客,段辉也会在——”他笑睨了眼女人,继续说:“他先对着我动手,段家的人也知道,他爸逼着他来给我道歉。好了,你还剩五十六分钟。”
阿嫣并不反对。
他给了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实际用了四十五分钟就准备完毕。
宴会地点在市区的酒店,起码摆了两百桌酒席。
一眼看过去,全是人。
大部分人都认识聂胜和。
他搂着阿嫣的腰,一路走过去,听见旁边的人跟他打招呼,叫一声‘聂少’、‘聂先生’,便随口聊上几句。
有人说:“聂少,女朋友真漂亮。”
聂胜和勾唇笑,正想说话,阿嫣先一步开口:“谢谢。”
他挑了挑眉,笑意更深,凑在女人耳边低语:“承认是我女人了?”
阿嫣没有看他,视线穿梭在人群中,找到向她投以惊艳目光的,便回以愉悦的笑容,听见聂胜和话,神色不动:“我只是爱听人家说我漂亮。”
聂胜和低哼。
过了一会,阿嫣直觉背后忽冷忽热。
一回头,果然看见沉着脸走近的段辉。
他身边还有一名年长的男子,和他眉眼有些相似,应该是他的父亲。
段总跟聂胜和寒暄了几句,临时被旁边的人叫走了,临走前警告地瞪了段辉一眼,压低声音,叫他赶紧的,跟聂家孩子讲和。
段总在,聂胜和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微笑,他一走,聂胜和也懒得装了,抱着阿嫣的手臂收紧,把女人紧紧拥在怀里,对着段辉挑眉,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段哥,你瞧瞧伯父多客气,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咱哥俩谁跟谁,道什么歉?再说了,要不是你那天揍了我一顿,我也不知道阿嫣这么心疼我……”
边说,边掐了下阿嫣腰上的软rou。
意思很明显,舞台都搭好了,赶紧的,配合他表演。
阿嫣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脸色极其难看、拼命抑制怒气的段辉,微微一笑:“我不心疼你。”
聂胜和唇边的笑凝住。
段辉怔了怔,眉宇稍稍舒展:“你——”
在他有机会自作多情前,阿嫣又说:“你们谁打死了谁,打残了谁,我都不心疼。可谁赢了,我就跟谁,战利品都这样,可公平了。”垂眸看了眼缠在腰上的手臂,又笑了一下,对聂胜和说:“放一放,我进卫生间补个妆。”
*
阿嫣从卫生间出来,迎面撞上一堵人墙。
不是没留心看路,确实是墙先撞上来的,结结实实挡住去路。
刚涂均匀的烈焰红唇,在那人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
阿嫣抬眸,看了看换下制服,依旧神情漠然,没多少感情浮动的男人:“秦警官,你也来吃酒?”
秦郁没说话,拉住她往旁边走,从侧门出去,转到酒店走廊里。
阿嫣跟着他走了一会,后来觉得无趣,还是跟在聂胜和身边,听人夸他女朋友漂亮更有意思,于是甩脱他的手,站定。
秦郁转身。
阿嫣对他笑了笑:“秦警官,今天你是长辈,我说几句好话,你会不会给我准备一份见面礼红包?”
只是玩笑的一句话。
可秦郁冷酷的神色裂开一条缝,那在黑眸深处点燃,刹那间蔓延燃烧的情绪……分明就是怒意。
自从第一次见面,他因为‘浪费公共资源’发怒之后,这是阿嫣第二次见他真正动怒。
“你和他——”他开口,嗓音低哑:“——什么关系?”
“聂胜和么?”阿嫣扬眉,思索片刻,回答:“说不清。比起你我,肯定亲密多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秦郁再次拉住转身欲走的女人,粗糙的、带有茧子的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压在角落的白墙上。
阿嫣不显得害怕,也不惊讶,反倒觉得好笑,调侃他:“阿sir,我又没犯罪,你这样,我可要投诉警察叔叔非礼不良妇女了。”
秦郁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