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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与宣平候府皆是累世勋贵,中馈事务大同小异,郑玉薇日后与母亲杨氏一般无异,除了遇上大事,日常无需太过劳神。
仆妇出门传唤,廊下之人鱼贯而入,开始与郑玉薇身边的班子交接工作。
原来的管事仆妇不动,账房也不动,诸人只需交代好手上打理的一应事务,以及将账目对清便可。
这些事情不用郑玉薇参与,她只需要在交接完成后,听取结果汇报,以及听陪房们回禀理清后的一应事务便可。
至于要不要抽取账册检阅,那便是她的事了。
于是,郑玉薇坐了片刻后,便起身离开大花厅,她回屋等候交接完成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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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锦绣堂正房内屋。
黄花梨拔步床上,有一对男女交颈而窝,正陷入沉眠之中。
蓦然,内屋窗棂子之外,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婉转鸟鸣声,仿似是雏鸟在呼唤母鸟。
鸟鸣声刚响起片刻,怀抱娇妻的秦立远便张开双目,他眼神清明而锐利,无一丝迷糊之态。
隆冬时节,外头有鸟鸣实属惊异,但秦立远却半分没有诧异,这是他与属下约定在府内的紧急联络信号。
秦立远成亲前,日常起居皆在前院,因此一旦有要紧之事发生,下属便可在外屋禀报,但他娶妻后,便搬进锦绣堂与小妻子同居一室,这般情况下,这些男性下属不要说进入正房外屋,便是踏入锦绣堂,亦是逾越之举。
这些手下人不敢越过雷池,秦立远本人亦不会允许,但时下局势紧张,有些时候,会有突发情况需要立即上报,好让他做下决定,因此,便有了府内联络暗号。
秦立远撮指就唇,吹了一记轻哨,外头便安静下来了。
他的大手小心抬起小妻子螓首,轻轻把手臂抽了出来,而后他翻身而起,俯身给郑玉薇掖好被后,便要下床。
男人动作很轻,但郑玉薇还是嘤咛了一声,被下白玉般的小手伸出,攒成拳头揉了揉眼睛,便要醒来。
秦立远闻声立时回身,伸出大手轻拍小妻子纤背,好安抚她再度入睡。
只可惜,男人这番举动效果不大,片刻后,郑玉薇便清醒了过来。
她嫁过来没几天,地方生,本就浅眠易醒,再加上今儿白日时,郑玉薇携新婚夫君刚刚三朝回门过,她喜逢亲人,但不过相聚半天,便要分离,于是回家后,她不禁落了泪。
秦立远耐心哄劝了不短时间,郑玉薇方重新高兴起来,不过睡前情绪激动,倒是让她睡得更不安稳了,夫君稍有动作,她便醒了过来。
“你要出去么?”郑玉薇睁开迷蒙的美眸,仰面问夫君。
相处了几天,郑玉薇也稍微了解自家夫君,秦立远确实待她极好,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可以说,比她的父亲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如果是起夜,男人估计已经躺下搂住她了,但现在,他仍坐着,只俯身轻拍她。
“嗯”,秦立远低头,在小妻子脸颊上吻了吻,低声跟她说道:“我需要出去一趟。”
“现在还早着呢,你睡吧,我……”秦立远也不确定是何事,需要多久才能处理妥当,于是,他顿了顿,方接着说:“我若把事情办妥,便会回来。”
“好”,郑玉薇闻言点了点头,又说:“那你要多添件衣衫。”说罢,她乖乖闭上眼睛,示意自己马上就睡。
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他必定是付出了不菲的汗水,郑玉薇若是作为旁观者,她大概会感叹敬仰一番便罢,但此刻她是秦立远的妻子,他待她极好,且二人荣辱与共,她不能帮他的忙,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他心有余虑。
“我的宝儿真乖巧。”秦立远心下欢喜,他眉眼一柔,扬唇微笑道。
郑玉薇闻言确实脸上一热,她忍不住张开眸子,嗔了男人一眼。
这个称呼她听过,就是两人新婚夜床笫欢愉时,男人伏在她身上情难自禁时唤的。
秦立远疼惜她,怕她身子疼痛,故而这几天两人只是共枕拥被而眠,并未有行那事,而他平日都唤她薇儿,郑玉薇乍然在闻这个称呼,不禁忆起那日□□,一时又羞又窘。
她小手抓住锦被边缘,使力一拽蒙住头脸,闷闷的娇声软语从被下传出,“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秦立远刚才心中柔情激荡,话语便说了出来,不过,他确实很喜欢这个爱称,他微微一笑,心中同样想起新婚夜欢愉。
他年轻力盛,那日浅尝娇妻滋味后自然惦记,秦立远暗忖,这过了好几天时间,明日二人行房应已无碍。
他伸出大手把妻子的小脸掏出来,俯身亲了粉唇一记,温声道:“我先过去了,你好好睡。”
秦立远固然不舍郑玉薇,但下属能半夜寻到此处,事态显然紧急,他与小妻子简单说了数句后,便翻身下床。
他也没有唤人进来侍候,几步走到透雕灵芝纹翘头衣架前,取了衣裳,快速穿戴妥当后,再披了一件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