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她俏皮地对男人眨了眨眼睛,乖巧应了一声。
其实,郑玉薇主要顾忌的是姜氏,她怕扎了这继婆母的眼睛,那女人又要暗地里出幺蛾子。
他们夫妻俩固然牢牢掌控着府里,但郑玉薇认为,姜氏在秦家后宅耗了二十年,她不可能一点手段没有,哪怕前阵子,男人把对方布下的势力连根拔起,她也觉得,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二十年时间,就算是滴水,也能穿石了。
因此,郑玉薇对姜氏的警惕,一直没有放下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继母子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哪怕她没扎姜氏眼睛,对方该动手时,也不会手软半分。
那要扎便扎好了。
郑玉薇也舍不得拂了夫君的心意,男人疼她,她懂。
小妻子甜甜一笑,映入秦立远眼底,与那句“听他的”,一同撞进他心里,男人立即想起那日午后,夫妻俩偎依在榻上,郑玉薇软软答应他,要一辈子听他的。
哪怕他心底有些记挂弟弟伤势,秦立远唇畔亦不觉扬起笑意,他眸光柔和,轻轻地说了一句,“乖。”
男人抬起大手,微笑地揉了揉小妻子的墨发。
两人相视一笑。
说话间,夫妻俩已出了正房,陈嬷嬷撩起软轿帘子,秦立远亲自把郑玉薇扶进去。
四个粗壮的婆子抬起软轿,秦立远伴在轿旁,一行人快速往院外而去。
秦立轩未成婚,因此他居住在外院,不过他的院子在外院最里头,很为接近内宅,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郑玉薇跟在男人身后,往里面行去时,钱大夫已经给秦立轩止了血,正在包扎了。
他们转移阵地,包扎的地方在正房,是以秦立远所顾忌的血腥场面,郑玉薇是不会碰上的,他放下心,领着妻子往里头行去。
无需多久,秦立轩便包扎妥当,他站起来施了个礼,唤道:“大哥,大嫂。”
郑玉薇敛衽回礼,秦立远则一手把弟弟拉起来,道:“坐着吧。”
他蹙眉道:“你如何这般鲁莽,在自家都能磕破头。”
钱大夫刚说了,秦立轩血流得是多了些,在左耳往上的发间拉了一个长口子,但伤口浅,过些时日便可伤愈。
秦立远扫了弟弟一眼,见他面色虽苍白一些,但Jing神尚好,可见这伤并无大碍。
于是,他便放下心,领着妻子坐于上首。
兄长的声音有些严厉,秦立轩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妥,他抬眼看了上头的秦立远一眼,垂下头,小声道:“我下回不会如此了。”
“还有下回。”秦立远呵斥了一句,见兄弟垂头丧气,Jing神萎靡,他不禁再次蹙眉。
秦立远为人慎敏,观察力极强,见秦立轩如此模样,他不过眉头一挑,便猜了□□。
韩老太君寿宴过后,男人公务繁忙,又准备迎娶娇妻,自是没空搭理秦周二人的破事,底下人善解人意,见这些事无关紧要,也继续没往上递,因此秦立远并不清楚事情发展到何等地步。
不过,姜氏跟他说过要与张家结亲,秦立远同意了,依姜氏为人,她不可能纹丝不动。
他也了解兄弟的性子,见秦立轩颓唐的模样,便不难将这事猜出。
“报到钟瑞堂了么?”秦立远了然后,便没再呵斥秦二,他说起另一事。
“没有。”秦立轩摇头,他当时缓了缓后,便立即派人把往姜氏方报信的下仆追回,因此姜氏并不知情。
经历白日一事,秦立轩情绪不高,他现在除了不想姜氏担忧外,也是不大乐意待在母亲跟前。
“明日再说罢,”秦立轩沉默了片刻,抬眼看着兄长,“大哥,我能与你说说话吗?”
他目光隐带茫然,语气有些怔忡,喃喃问道。
秦立轩不想面对母亲,但他却想找人倾诉一番,这人自不可能是下仆,那么向来尊崇的兄长就成了唯一选择。
“自是可以。”秦立远一口答应,他随即吩咐左右,“把二爷扶回屋里歇着。”
屋里伺候的下仆立即应是。
秦立轩虽惊得醒了神,但醉酒后遗症犹在,此刻头疼里外夹击,他亦身心俱疲,便依言进去了。
“夫君,我先回去了。”郑玉薇站起,她仰脸看着男人,主动开口说道。
男女大防,且她与秦二不熟悉,落座后,郑玉薇便安静不语,只看着秦氏兄弟说话。
秦二明显有事对她夫君说,且秦立远也答应了,郑玉薇留下来不合适,她便要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歇着。”秦立远将小妻子送出门外,嘱咐道:“你先用晚膳,不必等我,我晚些就回来。”
“我要等一等。”郑玉薇笑看着他,小小声说:“我不饿,我想与你一起用晚膳。”
秦立远薄唇微扬,黑眸染上柔色,他看着她,说:“好,我尽快回来。”
夫妻俩声音极轻,只有彼此听得见,秦立远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