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与二房进京,每月延请太医的车马钱和给太医的赏银,二房都报了上来,其中有一笔是太夫人请了太医明日一早过来要给大少夫人诊脉,提前报了的银子。”
尚夫人闻言,心中怒极,声音愈发的压抑:“我的儿媳妇,倒是让太夫人和二夫人费心了!”
尚敬媳妇不敢说话,低着头立在那里等回话。
尚夫人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怒火:“也罢,她们的好心我全受了!”哼,想害我的栀栀,想得美!
尚敬媳妇答了声“是”,一溜烟退了下去。
栀栀见外面没动静了,和赵熙说了一声,自己饱抱着花瓶出来看尚夫人。
她走到锦榻边把花瓶放在了小炕桌上,自己挨着尚夫人坐了下来,含笑安慰尚夫人:“母亲,别生气了!”
尚夫人余怒未熄,握着栀栀的手,叹了口气,道:“我只恨她们老想着往你房里塞人。你和阿佳成亲才多久?能有几个人是一成亲就怀孕有孩子的?不过是想恶心人罢了!”
栀栀微微一笑,道:“母亲,鲁阳公主方才说了,赵太师夫人如今在嵩山别业闲居,皇太子妃与鲁阳公主明日要前往嵩山别业侍奉赵太师夫人,鲁阳公主让我问您一下,愿不愿意陪伴皇太子妃和鲁阳公主一起去嵩山别业,待过了年正月十四那日再回来,还赶得上在城里过元宵节!”
尚夫人闻言眼中溢满笑意,一拍手道:“如此甚好,只是要麻烦皇太子妃和鲁阳公主了!”
栀栀见婆婆这么开心,心中也很是欢喜,掩口而笑:“母亲和我能去侍奉皇太子妃,太夫人想必也是开心的!”
尚夫人笑着拍了拍栀栀的脑袋:“你这小淘气!”
婆媳两个相视一笑,想到太夫人的打算又要落空了,俱都十分惬意。
尚夫人想了想,道:“只是阿佳……”阿佳与栀栀小夫妻感情极好,他怕是舍不得与栀栀分开啊!
栀栀狡黠一笑:“母亲,等阿佳哥哥回来,我和他说!”
夜渐渐深了,小申氏陪着申氏从太夫人那里出来,在夜色中沿着花园中的小径往前面正院走去。
北风呼啸,光秃秃的月季花树上残留的一两片枯叶在寒风中瑟瑟作响。
饶是穿着大红缎面皮袄,小申氏依旧冻得瑟瑟发抖。她紧紧挽着申氏的胳膊,低声道:“母亲,咱们就这样便宜了李氏么?”
申氏昂首挺胸道:“怕什么?不要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红梅倒也罢了,紫苏是咱们的人,是一定要安□□大房去的!”
小申氏呼出了一口白气,道:“李氏真是……居然能和鲁阳公主交好……”
申氏扯起嘴角笑了笑:“和公主交好又怎么了?在这内宅之内,咱们有的是法子给她下绊子,让她难受还没法说!”
小申氏“嗯”了一声,慢慢思索着。
申氏道:“明日你我在太夫人那里再提一提,务必要赶在尚佳回沧州任上之前把紫苏塞进去!”
小申氏答应了一声。
穿过夹道之后,申氏见大门外灯火辉煌似乎很是热闹,便叫了跟在后面的丫鬟春茶过来,吩咐道:“去门口看看怎么回事!”
片刻后春茶拎着裙摆跑了过来:“夫人,是公主的仪仗!公主回公主府呢!”
申氏和小申氏听了,都有些闹心,便闷闷地回去歇下了。
送走鲁阳公主之后,栀栀又陪着尚夫人说了会儿话,这才起身带着丫鬟回了绿竹轩。
尚佳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栀栀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尚佳给亲醒了。
她的唇灼热似火,尚佳的嘴唇冰凉柔软,待尚佳离开,那柔软而冰冷的触觉似乎还在,而淡淡的酒香似乎还在唇间鼻端萦绕。
栀栀渐渐清醒了过来,涩声道:“阿佳哥哥,你饮酒了?”
尚佳“嗯”了一声,凑过来又吻了她一下,低声道:“到时候我不弄进去……”
栀栀柔媚地“嗯”了一声,反客为主,伸出手臂揽住了尚佳的脖子,把尚佳拉了下来,然后一翻身,压在了尚佳身上。
一时事毕。
尚佳浑身酥麻,放松地躺在一边,桃花眼shi漉漉的。
栀栀知道尚佳这个时候最舒服最放松,便趁机说了皇太子妃邀请婆婆和自己去嵩山别业陪伴赵太师夫人一事。
她本来以为尚佳一定会不乐意的,谁知尚佳闻言当即道:“如此甚好!”
过年前后京城风云变幻,他本来也不想母亲与栀栀被卷进来,正在打算把母亲和栀栀送出京城,皇太子妃既然愿意出面邀请母亲和栀栀前去,这样安排最好了!
见尚佳答应得如此干脆,栀栀不免有些疑惑,坐起身来看着尚佳:“阿佳哥哥,过年京城要有什么风波吗?”
尚佳想了想,道:“你和母亲还是先离开的好!”
他看向栀栀,桃花眼中满是柔情:“我若是有空,便约了大哥,一起去嵩山别业!”
栀栀轻轻依偎进尚佳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