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听她的语气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那也休怪自己不给她留面子了。
顾辞冷笑一声,转过头看顾澈,问,“说说,你刚刚听见了何事,一五一十让她知道个明白。”
显然,顾澈没有想到话头会引到他身上来,他确实是听见顾辞和明叔的谈话了,可那不代表就要他来说呀,他也看顾辞,顾辞的脸色着实Yin寒得可怕,足以见是气极了,于是顾澈在心里叹一口气,口气不咸不淡的。
“仗势欺人,目中无人,勾三搭四,水性杨花。”顾澈一口气就是四个四字词语,然后就住了口,不再说话。
其余人被他这几个词弄得一头雾水,顾辞也算知道顾澈的性子,他向来惜字如金,难为他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柳儿一听顾澈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气得站起身,声音尖锐的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骂我。”
那架势,十足应了顾澈的一句仗势欺人,目中无人,坐在小柳儿身旁的秋娘急急忙忙站起来要拉小柳儿坐下,可小柳儿正在气头上,还想说什么,突然,一把调羹直直向她砸来,一砸就砸中了她的额头,瞬间起了一个大红印子。
小柳儿尖叫了一声,伴随着这声尖叫,顾辞毫无温度的声音在厢房里响起,“无可救药,秋姐姐,不要拉她。”
顾辞嚯的一声站起来,三两步就走到小柳儿身边,小柳儿被砸了,痛得眼泪直流,见顾辞过来,带着哭腔道,“小公子,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出来没有这样对过我。”
“就是因为太看得起你了,才导致你现在这个模样。”顾辞目光里沁了雪,冷冰冰的,似要将小柳儿冻结,“我现在砸你一下还是轻的,我顾辞的人你也敢骂,小柳儿,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小柳儿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顾辞一火,她什么胆都没有了,水汪汪着一双眼委屈得不得了的看着顾辞,顾辞可不吃她这一套,冷笑了一声,看向顾澈,“他说的难道有错,小柳儿,你自己做的事情自个还不知晓么?”
说完,他轻飘飘的看了小柳儿一眼,小柳儿被看得发慌,却还是嘴硬的到,“我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小公子不要拐着弯儿说话,我听不懂。”
她把身板儿一挺,颇有不怕死的气势,顾辞倒是佩服她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勇气,若是如此,顾辞也觉得没有必要给她脸面了。
“好个听不懂,那我就一五一十说个明明白白给你听。”顾辞挑眉,眸里带着一丝嘲讽,“你说你去逛了夜市,那你可知道,外头的雪可大呢,秋娘来得时候可是染了一身雪呢,你倒是干干爽爽的。”
小柳儿脸一白,瞪了青青一眼,青青别过脸去摇摇头不说话,小柳儿还不死心的辩解,“我只是回去换了身衣裳。”
顾辞的眉心皱了皱又松开,继续挑破,“头上那支簪子,确实是宝玉斋的,可买的人,却是会云客里的客人。”
小柳儿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顾辞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声音沉下来,“在会云客里,你仗着是我带进来的人,自恃高人一等,刁蛮任性,为所欲为,甚至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搭酒楼里的客人,弄得酒楼乌烟瘴气,你当这里还是莲花阁吗?”
说到最后,顾辞拔高了音调,死死盯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小柳儿,小柳儿所做之事被顾辞当众说穿,也知道羞怯和害怕了,萦绕在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啪嗒啪嗒的落下来,我见犹怜的望着顾辞。
顾辞见她还将在莲花阁里的一套用在自己身上,怒不可遏,连着表情也冷漠得有些残酷,她极少对人说重话,对她们几个,就更是未曾有过,可是今日,她实在气极了,也不顾什么往日的情分了,“明叔容忍你多日了,会云客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明天就打发了走吧。”
厢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秋娘最先反应过来顾辞话里的意思,连忙上去,皱着眉头,轻声道,“小公子,三思。”
顾辞在气头上,哪里会去理会秋娘的三思,可她还没有说话,月儿也上前央求她,“小公子,小柳儿也是初犯,你就饶恕她吧。”
“你们都劝我放过她,她自个呢,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顾辞指着小柳儿,小柳儿哭得稀里哗啦的跪下来,顾辞见此,抿着嘴不说话了。
“小公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过我这么一次。”小柳儿跪着上前抱住顾辞的腿,哭的说话一抽一抽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事,安分守己,簪子我明儿就还给客人,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糊涂的事了,小公子,你就念在往日的情义上饶我一次吧。”
顾辞冷着一张脸不说话,青青上前,拉着顾澈的袖口,也劝道,“小公子,当初你把我们三个从莲花阁里赎出来,也是想我们清清白白的过日子,这会子又要赶小柳儿走,她无处可去,你不是逼她走回头路吗?小公子就给她一个机会吧,若她真的不知悔改,再让她走也不迟。”
顾辞在几个人的轮番劝说下,又见小柳儿哭得实在凄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