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热闹的夜里显得却那样冷清。
天突然飘起了雪,落在顾辞的发上,落她的卷起的外袍中,她颤抖的指尖,她明丽的眼里,寒风呼啸里,她于街道而立,面色凝重,却毫不退却,目光紧紧望着不远处的马车,有期盼,也有隐藏不去的慌张。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超级重要的人物要出现了!!!
☆、姑苏来客青隐者
大雪纷飞,一片片白入了顾辞的眼,马车在幽微的灯花里隐隐约约可见,角沿挂着一盏七彩琉璃灯,发出淡淡的七色光晕,照着马车一侧的木牌,却照不清木牌上刻着的字。
马车内的人还没有没有回应,顾辞焦急的回过头去看,人群将姜尤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看不起里头的情形,可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正欲再出声,一个清晰却又好似远方飘来的声音入了她的耳,就好似平静的湖面突然掉落一滴水珠,清脆的一声,再泛起淡淡的小涟漪,“进来吧。”
轻轻的三个字,此刻听在顾辞耳里却犹如天籁,她急急道谢,又赶忙跑回去,马车就悠悠荡荡跟她上前。
百姓因为顾辞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一直架着姜尤在原地等,顾辞到时,姜尤还是昏迷状态,她握住他的手,冷得像块冰,她心中警钟大作,焦急的说,“快些将公子扶上马车。”
到底姜奕在陈国威望十足,现下他的孙子有难,百姓也愿意去帮他,马车门已经开了,众人合力将姜尤扶上马车,顾辞再将他拖进去,黑暗里,有人给她搭了一把手,顾辞下意识说了声谢,然后将姜尤安置于软垫上,探出身去,“多谢各位相助了。”
“公子快些去吧,耽误了不好。”百姓有人喊了这么一声,顾辞就喘着气关上门,弯着身子直接就坐在了马车上,握住了姜尤冷冰冰的手,使劲的搓着。
马车什么时候行走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姜尤的手有些回温后,她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眼去看马车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男子。
马车的车窗折射出来幽黄的光洒在他身上,他披着纯白的斗篷,里头是一件湖蓝色的袍子,正襟危坐,看不出身形,脸隐在黑暗里,只见两片微微抿着的薄唇,是极为好看的淡粉色,往下看,随意搭在软垫上的手白皙修长,仅凭借此,顾辞便可以断定这必定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
自上了马车,顾辞只顾着姜尤了,此时也不在意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坐在马车毛毯上的狼狈形象了,轻喘气说,“多谢公子相助,还劳烦公子送我们到最近的医馆。”
男子听闻,音色平淡的吩咐车夫,“去医馆。”
车夫应了一声,不急不缓的赶马,顾辞跪坐着去检查姜尤的情况,他的脸色好似有所好转,可身上的温度却依旧过于低了,咬了咬牙,到底救人要紧,顾辞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外袍,解到胸口处手顿了顿,也只是一瞬,不多时就将外袍脱下来,盖在瑟瑟发抖的姜尤身上。
虽说是在马车里,但十一月的天也足以冻得人哆嗦,她尽量不表现出自己受冻的情况,紧紧挽着姜尤的手,将头靠在软垫边缘,时不时去摸姜尤脸上的温度,一心只想着快些到医馆。
明明只是半个时辰左右,因为担心和受冻,顾辞便觉得过了许久,等马车平稳停下了,她发现自己抖得不行,强撑着身子起来,却发现腿麻的厉害,试了几次都重新坐了下去。
一只手伸过来,她抬眼去看,依旧看不清男子的面容,拉住男子的手时,男子的手很是暖和,暖意透过掌心传递给她,她顺利起身后,道谢。
车夫开了马车的门,帮着顾辞将姜尤架下马车去,顾辞力气小,自个是没办法将姜尤扶进医馆的,喊了几声后,医馆才有人出来,一个小药童见了他们,赶忙进去喊人,车夫这才重新回去。
顾辞紧绷着的思绪才稍稍松动,也不知道马车内的男子看不看得到,对他抱拳敬礼,“敢问阁下贵姓大名,家住何处,待他日顾辞必登门道谢。”
男子却不回她的话,唤了车夫过去,顾辞再担心姜尤也不得不耐心侯着,车夫到了马车旁,马车内递出一件斗篷来,顾辞认出,是方才男子身上的,她正疑惑,车夫就抱着斗篷走到她面前,男子的声音传来,连大雪的寒也无法盖去他的清冽,“姑苏,上官青潋。”
车夫不容拒绝的将斗篷塞到顾辞怀里,说,“我家主子说天冷,这斗篷先借给公子取暖,待来日再讨回。”
顾辞担心得紧,连男子说话时都没有细听,也不想过多的去推脱,斗篷抱在怀里,有男子的温度,带着淡淡的清香,车夫送往斗篷又回去赶车,马车门被关上,彻彻底底阻隔了顾辞往里头探的目光。
轻轻扬鞭,马蹄踏在冰凉的地上,铁蹄发出清亮的声音,随着马车缓缓往回转,借着医馆面前幽微的烛光,马车挂着的摇晃的木牌上的字一晃过顾辞的眼,入木三分的两个字——上官。
顾辞醍醐灌顶,抱着斗篷的手倏然一紧,男子清冽的音色一遍遍来回的徘徊,“姑苏,上官青潋。”
冰天雪地里,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