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由得就想起前几日与秋娘的揣测,于是瞬间便更加心烦意乱,她正想说点什么,只听得顾澈一句,“还是说,公子又去寻了姜尤?”
顾辞心里一紧,对上他的眼,他眼里的情绪过于分明,竟是不经过克制便传递出来的如火一般的灼热,与素日高傲目空一切的少年全然不同,而这样的目光,让顾辞慌乱异常,甚至不敢去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没有喜欢秦容之的?
☆、走投无路的抉择
顾辞微微凝了眉头,刻意忽略顾澈目光里隐含的情绪,也没有再去挣扎着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了,继而用冷静得有些刻意的声音笑说,“你想到哪里去,我不过是去兜个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回顾府。”
顾辞希望,顾澈不要将事情挑明,他那样一个心灵剔透的人,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事情,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人有危险,顾澈对她而言是十分重要之人,她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让他也陷入两难之地。
顾辞听罢,似乎知道自己越矩了,一时之间来不及收掉眼里的意味,面上染了一分无措,连语气都弱了下来,“我只不过是。”
顾辞面色缓和了许多,笑笑,抢了他的话,“只不过是太担心我了,对么?”
顾澈松开抓着她的手,直接说了个是字便没有了下文,他的眼神也终于恢复如常,一如往日以来的淡漠,只是其中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晦涩,顾辞只当读不懂那意思,别过眼不去看。
“这几日你同我闹脾气,你不好受,我也难以舒坦,往后,不要再这样子了好不好?”顾辞暗暗观察他的神色,他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游神,但她还是决定将话说完,“姜尤那些话是无心的,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做挚友,你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说完,顾辞微笑着用手拍了拍顾澈的肩膀,也不等他搭话,推开门,说,“我有些累了,若顾府还有人过来,就说我明日再去一趟。”
顾澈深深望着她,眸里似含了层层涟漪,等顾辞进了厢房,他却又突然伸手拉住顾辞的衣袖,顾辞一怔,回过头去看他,他却松开了,略垂着头,看不到神情,出口的话有些苍白无力,“知道了,公子歇息吧。”
顾辞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轻轻合上门,门外,顾澈转身离去,步履缓慢,纤瘦的背影倒影在她的眼里,竟是无助的意味,等门尽数关闭,她望不见顾澈了,顾澈的那抹落寞却深深印刻在她的心尖上。
顾辞越发头昏脑涨,走到桌边,倒了冷彻的茶水一饮而尽,却依旧清晰不了半分。
到底要她如何做才好,现下,无论是祁楚,还是顾澈,她一个都回复不了,可留给她的时日又是那样少,无论哪一方,她都不想辜负,世间哪有两全之事,即使她做不了抉择,总归是要去面对的,她逃不了了。
顾辞挫败的瘫软了身子坐下,掌心紧紧攥着茶杯,心中郁结不去,面色也越发的难看,找不到一个疏解的法子,茶杯在手中越捏越紧,终究气起,一个用力将茶杯摔出去,茶杯狠狠的砸在门上掉落裂开成两瓣,清脆的碎裂声摔进顾辞的耳里,她望着碎裂的茶杯目光渐渐幽深,末了,长叹一口气,暗笑自己真是太过浮躁,于是走过去将茶杯捡起,重新放在桌面上,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往床榻走去。
事已至此,烦恼无用,不如睡一觉梦周公,她没有必要将自己逼进死角,那非她顾辞的风格,路到尽头总会有另一条路就是了,哪怕那是死路,她信她自己也一定能翻跃过去,尽管那真是需要她费尽了心力。
次日,顾辞回了顾府,这一次,她再三告诫自己,无论此行是如何,都无比稍安勿躁,越是到了无法逃脱的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顾术已经在书房里等她,她到的时候,却发现书房还有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顾辞见着有些眼熟,想了许久都没有想起了是谁,以防万一,她也就佯装成那世人口中的浪荡公子模样,一入了书房也不给顾术请安,直接往木椅上坐,面上端的是不可一世的神情,语气也是轻浮,“父亲找我有何事,我可是急着赶回去安抚我那些红颜知己。”
顾术见惯了她的伎俩,只望她一眼,拉下一张脸,道,“顾辞,这是太后娘娘身侧侍候的梁公公,不得无礼。’
顾辞这才想起,上次入宫见太后,似乎在外院见过这梁公公一面,只一瞬,她脸上就换了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急急忙忙从椅子上跪下来,哆哆嗦嗦行了个大礼,“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公公来临,给公公叩首了。”
左相之子给一个内侍行如此大礼,不知道传出去他人会不会笑掉大牙,顾辞隐在臂弯的脸上挂着一抹嗤笑,动作却越发畏首畏尾起来,果不其然,顾术一见,怒的拍案而起,大骂,“逆子,还不快些给我起来。”
同样的伎俩用多了没什么意思,况且顾辞也不想一直给人行大礼,于是佯装不解嘟囔着起身,一脸讪笑的看向梁公公,那梁公公面上掩饰不了的得意和鄙夷,装模作样细着嗓子道,“公子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