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微微弯腰,“下官顾辞,参见侍郎大人。”
那厢的男子听闻便转过身来,轻笑了一声,声音如谷间风,山间泉,清新万分,“顾少郎,不过一月多不见,便不记得我了?”
顾辞讶异的起头,连礼都放了,脸上不由得挂了笑,惊呼出声,“上官青潋,你怎么在这?”
上官青潋笑容扩了几分,缓步走到顾辞面前,道,“如你所见,我乃刑部侍郎。”
“你不是说?”顾辞急急忙忙接话。
上官青潋却不急不躁的抢过了话头,“事无绝对,况且,若我没记错,你似乎也无心于此。”
顾辞被他一噎倒也不知道怎么回,只得干笑两声,外界都知道上官家族是站在祁楚这边的,但顾辞还是算不准自己与祁楚结盟的事情他知道有否,也不敢贸然将他加入友军,于是又回归她应该做的事情,连忙又行礼,笑言,“认识是一回事,礼数可不能少,侍郎大人还未让下官免礼呢。”
上官青潋失笑,用手轻轻一带将她的手放开,风轻云淡一句,“你我就不必多礼了,对了,方才林掌事带你走了一遭,你弄明白了吗?”
“两三分吧,刑部这么大,岂是朝夕能弄清的。”知道上官青潋是刑部侍郎后,顾辞反而轻松起来,问,“林启是你派去接我的?”
上官青潋走到书架上抽出一束宗卷来,递给顾辞,“林掌事与你父亲是交好。”
顾辞接过卷宗,打开,摊开看了看,抬眸去望上官青潋,疑惑,“这是?”
“刑部近几年的案件记录,你带回去看看,或许能够明白刑部的运作。”上官青潋又转到书架后头去,指尖点在卷宗上,一行行点过去,又抽出一本卷宗来,“这是刑部官员名单,你熟悉一下。”
顾辞又接过,纳闷道,“你何时入职的?”
怎么这么快熟悉邢部之事?
上官青潋从书架后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说,“两天前。”见顾辞看着他手上的书册,微笑,“这不是给你的。”
顾辞拿了两本卷宗实在够她看的了,哪里还会想要再多加一分负担,令她讶异的是,上官青潋不过来邢部短短两日,看起来却似在这里待了许久的模样,上手之快着实令她佩服,就不由得想起外界对他的评价,青隐公子的名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顾辞见上官青潋好像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了,开口道,“卷宗我拿走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
“去哪里?”上官青潋将书册放在桌面上,偏过头来看她。
“总得去找找我办公的书房在哪里吧。”说着,顾辞抱着卷宗就要走出去。
“顾辞。”上官青潋喊住她,“我忘了同你说,你和我共用一间书房。”
顾辞脚步一顿,立马回过头来看他,见他不是开玩笑的表情,先问,“我一个五品郎中,怎么就你和分在了一起?”
“和认识的人一同办事要方便行动,况且,”他兀自轻笑出声来,这一笑,令他温润的面容染上几分明朗,“我不太习惯和刻板之人一起相处。”
顾辞先是不解,回味过来才反应上官青潋说的是林启,也忍不住笑了笑,想起刚刚林启向自己介绍院落时一板一眼的模样,确实是刻板得不行。
于是她抱着卷宗又走回去,也不避讳自己找了一侧的位子坐下,便翻开了卷宗,细细研读起来。
日花漫漫,有春风在外轻轻吹拂,耳畔飘来院落官员谈论的声音,夹杂着过路的脚步声,还有偶尔的雀鸣,鼻间吞吐夹杂着书墨的气息。
顾辞一点点打开卷宗,不经意抬头看见不远处的上官青潋,他眉间淡然,目光无涟漪放在书册上,似乎知道顾辞看向他,也抬眸,顾辞坦然给他一笑,他回以一笑,二人又继续低头各自望着黄纸上跃然的字,皆是认真模样。
日落西山,天边渐渐染成嫣红,向来闲暇的顾辞突然之间一下午都在看书,已经有些犯困,恰好书房外有人来提醒可以回去了,顾辞便拿眼睛去看依旧正襟危坐的上官青潋。
上官青潋看懂了她的意思,合上书册,站起身,说,“不如一起用晚膳?”
顾辞本来不饿,听他一说,倒真觉得腹中空空,站起身,拍拍被坐久压的有些皱褶的衣袍,从书桌走出来,说,“去七水斋可好,离这儿近。”
上官青潋没有异议,收拾好桌面,便和顾辞一同出了书房,二人今天皆穿了青衣,一深一浅,加之二人身份,在这邢部实在扎眼,于是惹得众多官员纷纷侧目,顾辞早就对别人的目光毫不在意,看上官青潋脸色也如常,就说,“我们走得这样近,太引人注目了。”
“也是新奇这两天,早晚会习惯的。”上官青潋无所谓一笑,领着顾辞左拐右拐穿过四个司的院落,问,“看了两个时辰的卷宗,可明白四司的职能?”
顾辞略微一想,没有被问倒,气定神闲,“比部,掌拟定、修改法制,收藏稽核律文;都官,掌簿录配没官私奴婢及良贱诉竞、俘囚;司门,掌国门的启闭,检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