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高位坐久了,多些心思也是平常,这样想,她叹了口气,口吻极为认真,“劳烦你告知皇上,我并非出尔反尔之人,既是决定与皇上同一战线便不会改了,往后有些事情便不要兜着弯来试探我。”
上官青潋颔首,说了声,“我会转告的。”
顾辞又想起一事来,“对了,姜余那边是什么个情况?”
依姜余的心思,今早上官青潋特地让姜尤送来药丸,他不可能不察觉出端倪来,可若是察觉了,又为何肯让姜尤淌这趟浑水,除非他已有想法。
“不明确。”上官青潋摇摇头,“还得再看看。”
顾辞皱了皱眉心,道了声知道了,因为怕与上官青潋出来太久引人怀疑,二人也是草草说了几句便又分开了,今晚祁楚还设了篝火晚宴,到时候见面再详谈也不迟。
天渐渐晚下来,即使是夏天,山风也是凉爽的,顾辞吹着晚间凉风回去,整个人的疲惫也去了不少,到帐篷的时候,顾澈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她进来,起身。
顾辞想起前两日才因为瞒着顾澈事情令二人闹了个不愉快,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他,于是走到他身边,轻声说,“祁楚那边有了动静,让我借机接近冯洪。”
顾澈眉心一点点皱起,往外看了一眼,说了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住隔壁那个邋遢大汉?”
顾辞被他逗笑,说起来,冯洪胡子拉渣的确实是邋遢了一些,但练武之人,哪里会像他们这些公子小哥讲究,想是这样想,顾辞还是笑着点头,“是他。”
顾澈眉心皱得更紧了,顾辞不知道他这种表情为的是哪般,只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于是无所谓一说,“应付一个武夫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便不要担忧了。”
顾澈这才一点点舒展了眉心,两个人在帐篷里待了一会,就听见外头要点篝火了,顾辞虽说见过很多稀奇玩意儿,但到底是养在城里的人,这凳等子大场面还没有见过了。
急急忙忙拉了顾澈出去,顺着花光的方向两步做一步走,还有些亢奋的说,“我以前就在书里看过,有些篝火能窜得老高,今日一定要开开眼界。”
顾澈本是温吞性子的人,有时候也受不了顾辞这急躁的性子,但见顾辞实在高兴,也就随她东拉西扯了。
绕了好一段路,好一些人,二人才终于在设宴的地方停下脚步,只见沙地上围着二十几只矮脚茶几,围成一个很大的圈,沙地中央是堆积约摸一丈高的篝火圈,圈外用铁丝层层围住,篝火已经被点燃,花苗从底部迅速往上窜,烧得噼里啪啦的,最顶端的空气都被烧的扭曲了,鼻尖上灼热的柴火味,却并不呛人。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顾辞由衷赞叹,“这次的狩猎没有白来。”
顾澈也是第一次见到篝火,眼里的一泉被火光映得越发清澈,他笑着望顾辞,应声,“这山爬得值。”
二人正在欣赏着篝火,一个聒噪的声音就传来了,顾辞甚至都不用去想是谁,一双手就攀上她的臂,姜尤在她耳边嚷嚷,“顾辞,顾辞真好看。”
顾辞也懒得去掰开他的手了,回过头去调侃,“到底是篝火好看,还是顾辞好看?”
姜尤回得不含糊,“两个都好看。”
“那我可好看?”身后传来姜余取笑姜尤的声音。
姜尤想了想,岔岔的说,“不好看。”
顾辞笑着揭穿他,“我可是记得那次我们去逛夜市的时候,有人说他大哥是世间上最好看的男子。”
姜尤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大哥身姿挺拔,浓眉星目,气宇轩昂,在鹿都,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与我大哥有一般气魄的男子。”顾辞只是换了个说法,意思也不二了。
姜余怔了怔,爽朗的笑出声,顾辞注意到,见姜尤的脸色好像微红,不知道是被人拆穿的害羞,还是篝火实在太热了,她没有去考究。
篝火越窜越高,随着人群越来越多,晚宴再即,本来官阶有别,位置都是严格有安排的,但祁楚不是拘小节的人,再加之位子成圆,实在没有什么好分高低的,于是宦官传了祁楚的意思,众人只要就近找位置坐下则可。
这可正中了姜尤的下怀,他今天憋坏了,一心思想要赖在顾辞身边,赶紧就顾辞身旁左侧的位子坐下,姜尤是姜余带来的,算是携眷,二人就共用一桌,同理,顾澈纵自然也是和顾辞同一桌的。
只是没想到,上官青潋来的时候,竟坐在了顾辞右侧的位子,这下众人就看不清局势了,按理说,这三人怎么走都不该走到一块去,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个挨个坐了,其他关于也不敢过来了,等祁楚来到,众人起身行礼,才发现,唯一的空位竟只剩下上官青潋左侧了。
顾辞觉得这样的位子实在有些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眼见祁楚过来,虽没看她一眼,但总觉得他还在探究她,令她不甚舒服。
祁楚一声令下,晚宴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既然是晚宴,又都是男子,就不可能只吃饭喝酒那样简单,果真,等每桌九道菜色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