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怒意,终于让众人起身,又说,“打盆水来,浇醒他。”
在外面闹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冯洪还沉浸在睡梦中,等士兵端了水进去,一盆水下去,就传来粗嘎的破口大骂,“nainai的,谁敢拿水泼老子。”
帐篷里沉寂了好一会,出来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健硕身影,立马冲出来跪在了祁楚面前,“臣不知皇上驾临,臣罪该万死。”
祁楚眯起眼,眼里酝酿着怒火,下一句就吓得冯洪一个哆嗦,“你是罪该万死,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冯洪似在状态外,一脸无措的望着祁楚,这时候玉儿的尸体被拖上来摆在冯洪面前,冯洪一看,往后退了一下,说,“皇上,这,这是。”
祁楚没有说话,冯洪似想了很久,才一拍脑袋,叫屈起来,“皇上,臣冤枉啊,这女子昨夜趁臣醉酒竟入了臣的帐篷勾引臣,臣一时把握不住才,才,皇上,臣是醉酒之人,想不起来了,是这女子来勾引臣的,臣有冤难诉啊。”
冯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来这种事情在达官贵人里面算是常见,对这些为官者也造不成什么大问题,但天子眼下犯出这罪来,就容不得他逃脱了,因此才会信口胡诌,颠倒黑白。
顾辞一听就火了,好在还是静观其变,她倒是要看看,祁楚信不信冯洪这番鬼话。
祁楚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在笑,又带着点异常的冷,谁都知道冯洪是太后那边的人,现在有机会了,祁楚势必是要杀鸡儆猴的,顾辞也冷冷的看着祁楚的决定,不料,祁楚却突然望向她,她只一怔,坦荡的望回去。
“顾卿家,朕听闻这舞姬还是朕赐给你的那个?”祁楚突然将矛头指向顾辞,所有人的目光就往顾辞看去。
顾辞面色越寒,却还是得恭恭敬敬答,“回皇上,正是。”
祁楚深深望着她,看得她不自觉凝起了眸,“那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若是真要处理,自然是依法办事,但祁楚将问题丢到她这里,她难免想起昨日的纸条——接近冯洪,祁楚是要她抓住这次机会和冯洪攀上关系?
那是一条命啊,她已经自责,为何还要让她做决定?顾辞久久不答话,垂下眸去,不行,她做不到。
祁楚见她毫无动静,也耐着性子,一时间很是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皇上。”上官青潋打破了这沉寂,声音敲在这紧绷得就要断气的场面里,众人都松了口气,“就是要判罪,也要查明原委,再做定夺。”
祁楚勾了勾唇终于将目光从顾辞身上移开,算是默认了上官青潋的提议,顾辞一见如此,就要跳出来说话——依玉儿的性子,若真是要攀附权贵,昨夜根本就不会拿了钱离开,若不是冯洪,现在她已经下山,回归正常的生活,分明是冯洪仗势欺人,借酒行凶。
顾辞才说了一个皇字,祁楚似乎看清她的心思,打断她的话,“行了,从今天开始,冯洪不得出帐篷半步,等回宫再做定夺。”
顾辞紧紧蜷起五指,祁楚一声令下,冯洪就自动入了帐篷,顾辞别过眼不让自己去看他,事情算是有了一个告落,祁楚自然是让众人准备好行装入林打猎,不多时这里就空了,上官青潋唤了一声顾辞,顾辞现在正处于情绪边缘,谁叫她都没有用,转身就往自己的帐篷走,顾澈连忙跟上。
她一入帐篷,就将那张椅子踢翻,想要再找发泄口,帐篷里空荡荡的,压根没有东西再给她踢了,顾澈见她这样,过来拉住她,道,“公子,冷静些。”
顾辞不知道怎么脾气就上来了,红着眼说,“怎么冷静,摆明了皇上就没打算处置他。”
上官青潋也进了帐篷,见二人僵持不下,走过去,轻声道,“顾澈,容我和顾辞说两句话。”
顾澈看了看顾辞,又看了看上官青潋,终究放开手,转身就出了帐篷。
顾辞一见是上官青潋,就更来气了,忍不住道,“你又来给皇上说情?”
“不是。”上官青潋摇摇头,气定神闲,“只是来提醒你,不要自乱阵脚。”
“我。”顾辞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她确实是激动了些,但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就是对了?
上官青潋叹了声气,想凑近她说话,她一躲,问,“做什么?”
上官青潋也不理会她,直接将她拉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顾辞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上官青潋三言两语便点醒她,方才是她目光短浅了,只是一想,心里一震,“这件事不会是皇上刻意?”
她话还没有说完,上官青潋不紧不慢的打断她,目光恳切坚定,“皇上并非你想得那样坏。”
得了上官青潋一句话,顾辞才打消对祁楚的怀疑,当初她与祁楚相识,还赏识他身上那种大气大义,纵然为达目的,他也非不择手段之人,只是后来祁楚多次的做法,令她不甚欢喜,但实则也不能去怀疑祁楚的为人,是她绕进了死胡同。
见顾辞终于情绪稳定,上官青潋才笑了笑,“过会还要入林,你准备准备罢。”
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