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青潋告知她,祁楚为给他们践行,特地安排了一次会面,宫中耳目太多,因此自然是在宫外汇合。
早先顾辞便言想要见戚素如一面,而这一次,祁楚也算是满足她的好奇心,真真答应把人带出宫来,顾辞倒有些期待。
上官青潋很是忍俊不禁,“你为何就是一定要见她一面”
“她也算是一个奇女子不是,你权当我这人好奇心太重,若是去姑苏前见不到她一面,我会念上几个月。”顾辞郑重其事。
上官青潋自然不能了解她的想法,但在她看来,戚素如与她是有共通之处的,许是想在她身上寻求安慰,顾辞一直对戚素如念念不忘。
马车行入一处竹林,顾辞越看越眼熟,突然一拍手,“青潋,皇上就是在这儿威胁的我。”
她现在想起那时候祁楚的口气她还是义愤填膺,原先祁楚还是秦容之的时候,虽气宇轩昂,但至少不会给人压迫之感,就是半年前,在这儿,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往后自己便难以再和他以好友的身份相处。
倒不是她畏惧皇威,只是祁楚那时给她的压力太甚,让她如今都忘不了。
“皇上那时也是迫不得已。”上官青潋笑道。
“迫不得已,还不是为着我这身份,”顾辞哼了一声,“哪里再去找我这样能两边周旋的人,不瞒你说,我那时怨惨了皇上,总想着为何偏偏是我,明明我也没有那个意向。”
上官青潋一直温和微笑的望着她,听她说完,摇摇头,“若我说,当时有我一份主意呢”
顾辞有些蒙圈,怔怔的看着他,“你那时不是在姑苏吗怎么会”
上官青潋收了笑容,认真道,“虽我身在姑苏,但鹿都的情形我是知晓的,这事是我与皇上一同商讨而出,你并没有说错,确实,你是最好的人选。”
“你,”顾辞无可奈何,“算了,怨也怨过了,只是你们将我摆了一道,我到现在还不甘心,待会儿你们自罚三杯,若不然,这口气我是怎么都消不下去了。”
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件事还有上官青潋这其中推波助澜,但好歹路是自己选的,她倒也看得开,诚如她言,怨也怨过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上官青潋又是一贯笑容,“别说三杯,你若真能消气,三壶亦可。”
顾辞哈了一声,“算你识相。”
很快便入了竹林深处,马车缓缓停下,顾辞掀开车帘,入眼依旧是那座竹屋,与半年前无大分别,竹屋内听到声响,悠然一人步出。
祁楚身着朱红常服,气宇轩昂,冲她一笑,“顾辞,别来无恙。”
顾辞一跃下马车,也露出笑容来,“皇上,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意气风发了。”
☆、顾辞如愿见素如
竹影绰绰,日光如金锦铺洒在地,祁楚的面容在这天地间显得俊郎不凡,时隔多日再相见,顾辞吩咐又看到了秦容之的模样,爽朗沉稳,气若玄玉。
祁楚再见顾辞,亦是说不出的惊讶,明明还是那一张脸,却又好像在这些时日变得不同,褪去了少年的轻浮,更多了是内敛光华,竟是让人有些挪不开眼了。
时光当真让人千变万化。
“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你们慢了。”祁楚一笑,从竹阶上沉稳的走下来,上下打量着顾辞,笑得隐晦,“顾辞,你今日这身不错。”
顾辞莫名其妙的整理自己的着装,她为了能入竟,今日特地选了淡绿色的大袍,除了看起来显得单薄,似乎没什么毛病,她也没放到心上去,“我与皇上久别不见,自是要好好梳妆打扮一番的。”
祁楚和上官青潋都被她这说辞逗笑,祁楚这人有是爱开玩笑的,打趣儿道,“又不是女子,在乎这台面上的事做什么,倒是顾辞,你越发长得.....”
“如何”
顾辞面不改色,心里却轻轻一漏,随着年纪渐长,五官也明朗开来,竟是越发秀气,好在自小皆传言她长得女气,若是祁楚说些什么的话,也可以搪塞过去。
祁楚也不揪着这事,一笑带过,“长得更俊俏了,但要论起俊俏来,你还要稍稍逊色青潋。”
上官青潋见火烧到他身上来了,无奈摆手,“你们二人爱拿皮相说事,千万不要扯上我。”
谁人不知上官青潋因这比常人要优益上百倍的皮相惹了多少麻烦,那张奚就是一个,是以,他最是不喜别人拿他的皮相说事,也就好友间开开玩笑罢了。
顾辞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由得想起张奚来,有意拿他开涮,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对着祁楚招招手,“你且过来,我有件趣事告诉你。”
上官青潋莫之奈何的看着她叹口气,祁楚好奇的凑过去,顾辞便把张奚一事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得祁楚是喜笑颜开的,直调侃上官青潋行了不该行的桃花运。
三人正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竹屋内悄无声息的步出一个着鹅黄色小袄的女子,顾辞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想必那就是戚素如了,但与顾辞所想象的实在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