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说,罗大管事,你一夜好眠,别人可是一夜不曾沾枕,能不能小点力,你想拆了我不成?”
罗扉见是赏忻,用力推了他一下,沉声问道:“你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当然是找偷桃的贼。”赏忻转了转眼,玩味的瞅着他,“罗大管事怕我联络文洛,将你的事抖出去?”
罗扉转开脸,岔开话题道:“找的怎么样?”
“我本以为,我脸皮是第一厚的,在遇着你之后,才发现,着强中自有强中手。”赏忻怪声嘲弄了他一句,“还不知道呢,我晚上会再去一次,你要不要跟来?”
罗扉垂下眼,揉着眉心想了想,“好,我跟你一同去。”
赏忻斜眼瞟了罗扉一眼,不再吭声,哈欠连打的走回房中,心中明了,他这是怕自己暗中与文洛联络。
从昨日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心中便明了,他的不安。
索性借此让一举,安了他的心得了。反正人就都在他眼皮下面晃,他也不会再担心,就当是日行一善。
哎,他真是越来越好心了。
遥乐那边因为沐桃的事情,也因为舅父的怪异,同样一夜未眠,大清早便冲到了龚虔昱的行庄。
不等人回禀,径直的闯入府中,直奔龚虔昱的书房,抬脚踹开了房门。
正惊扰到在里面议事的一群人。
遥乐哪里会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顿时傻了眼,看着那些能叫得上名字的副将,主将,脑中闪过:果真是要出大事了!
“龚遥乐!”龚虔昱愠怒的喝了一声,大力的拍案而起,“你规矩学那里去了?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
遥乐皱紧眉心,使力挣开抓住他手的人,迈入房中,手撑着桌沿倾身看着龚虔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
龚虔昱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人,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而后扬着眼睛看着遥乐,“能有什么事,我是见他们在边境闷的难受,带他们来王都见识见识,反倒是你,突然来做什么?”
“舅父,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他恼怒的吼了一声,大力的一拍书案,“从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你好像再谋划什么,可你从来不同我说,我以为是我年纪小,你才遮遮掩掩,可现在,你为什么还瞒着我!”
龚虔昱抬手捏了捏眉心,“你今天先回去,这事改日我再同你说。”
遥乐的犟劲头,哪里肯听他的话,瞪大眼睛拗执的看着龚虔昱,在旁的副官,无奈的面面相窥,一同起身,“王爷,属下们还是先行回去,这事改日再说吧。”
龚虔昱无奈的看了看遥乐,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先行回去吧,来人呐,送各位将军出去。”
“是。”侍从侧身让开道,一拱手:“各位将军请。”
遥乐侧目看着一干副官,主将离开,Yin沉着脸大声吼道:“说啊!”
“好了,遥乐,你莫要再为难舅父了。”
遥乐闻声转头,诧异的看向内厅,见内厅前撩开珠帘温笑的男子,“你是谁?”
莫锦於垂下眼笑了笑,也不吭声,侧目看向坐在书案后的龚虔昱,后者眉心轻蹙:“遥乐不得无礼,还不快跟皇上问安。”
“皇上!”遥乐惊叫了一声,“他是大皇子,可他为什么叫你舅父!”
遥乐越想越是烦躁,使力的挠了挠头,看向龚虔昱,等着他的后话。
龚虔昱无奈的一叹,“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的听清楚,他是你的同胞哥哥,长你三岁!”
遥乐猛然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龚虔昱,“你说什么!”
莫锦於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眉头深皱的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遥乐,我知道这些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是你的兄长,而你是燕国从未外传过的四皇子,只因当年外公被害,牵连了母后,迫不得已,才将你托于舅父照看。”
遥乐听着话,完全懵了神,大力的扫开莫锦於的手,转身便要跑。
“站住!”龚虔昱高声叫住他,“不管你信不信皇上的话,这些话你都好好的给我记在心中,你外公是当年凛公侯,因针对姚皇后一事,而被人陷害,全家株连,你娘亲在后宫失了娘家的支持,没多久也被姚皇后所害,你皇兄多年忍辱就是为了今时今日,有个人我想你一定很想见。”
莫锦於顿悟他想说什么,极快的转头看向他,沉声唤道:“舅父。”
龚虔昱举了举手,掏出令牌扔在遥乐的脚下:“你去吧,拿着这个令牌,去后院,便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遥乐皱了皱眉,垂目看向脚下,抿了抿唇弯腰捡起牌子,快步离开。
眼见遥乐已经走的没了人影,莫锦於走到门边已再难拦住他,快步走回书案前,愠怒的责问,“舅父,为什么这么做!”
龚虔昱轻叹了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道:“你可知,他为何突然来王都?”
莫锦於见他这副模样,缓下怒意想了想,“他是来找桃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