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乐的心咯噔一跳,诧异的转回头看着龚虔昱Yin晴不定的侧脸,眼瞳晃动不止,话他可以说的冷酷,可他何尝不是陷入在两难的境界中。
听那日她说的话,分明是惦念着燕国的皇权,甚至还不止一个燕国,凭靠的便是定疆王手中的兵力。
多年步步为营,他听的清楚,由心的感到她的可怕,这种心机,怎能是一个十五岁的人该有的。
可笑的是,连他都以为她彻底改变,却不想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她根本不曾将他们放在心中,甚至是文洛也都只是她娱乐的玩具。
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
他深切的明白,她会不折手段的除去一切的绊脚石,而他的舅父和他,正是她的绊脚石。
想要燕国的皇权,就必须要除去舅父和他,自己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去死?
而定疆王,他深信他是被蒙在鼓中,也深信他的人格,但是,他却是她所有Yin谋的关键,想要让她的Yin谋无法得逞,就必须让定疆王手中再无兵权。
他又怎么下的去手?
定疆王对他等同父亲,兵权也意味着是他的保命符,当这道保命符被取走,谁又知道他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他到底该怎么做,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逃避了这一时,他将面对一世的良心难安。
这样的活法,不是他想要的,与其如此,他还不如担下一切的臭名,暗中保的王爷周全!
想至此,遥乐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抛开一切的犹豫,该冲的时候就冲,才是他的活法。
“舅父,误会了,我此行去燕关,并非是想同定疆王说明一切。”
“嗯?”龚虔昱微愕的转回头,挑高一条眉梢,瞅着遥乐,等待着他的后话。
遥乐捏了捏拳头,蓦然抬头,“我想帮外公,帮母妃讨得一个说法!”
龚虔昱眉心微皱了一下,没有被惊喜冲昏了头,反倒疑惑遥乐的突然转变,如果今日换成是谁,同他这么说,他都可以相信,唯独遥乐这孩子。
他深刻的清楚,他那拗执的脾气,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岂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狐疑的将他瞅了一眼,又一眼,暗想:这不是他的以退为进?想要借此来从中破坏。
想法刚一生出,便被他摇头否决了,这也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思虑过后,龚虔昱还是决定问一问,“你怎么突然改变注意了?”
遥乐双眼瞬时充了血,大睁开来,压下那涌动的各种负面情绪,奋力甩头转开脸,“我在地宫的时候,听到她亲口承认了一切。”
龚虔昱眉梢一挑,心中明了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可她此刻正在后院不是吗?
他眼瞳猛然一缩,甩袖挥手,冲外叫道:“来人,去将桃乐公主带来!”
不多时,士兵压着那替身从门外姗姗而来,“王爷,桃乐公主带来了。”
龚虔昱放缓下脸色,对那士兵摆手,“这没你事了。”
待兵士走后,便开始绕着圈的打量着那替身。
替身的心在他的眼神下,一点一点的缩成一团,强压着拔门而跑的冲动,将头低垂到胸前,不敢与龚虔昱对视。
就这一个举动,便让龚虔昱看出了她的不对,震怒的一拍书案,“这狡猾的丫头。”
遥乐实在不愿看那替身与沐桃一样的脸,将目光一直定在书架上,便闻龚虔昱喃喃嘀咕:“她应该还在王宫,现在派人去,也许还能将人抓回来。”
龚虔昱侧目看了遥乐一眼,疾步走到书案前,提笔急书了一封信笺,命人取来信鸽之后,便放飞了出去。
遥乐侧了侧脸,虽很不想打击他,但这些话,他却不得不提醒龚虔昱,“便是她人还在皇宫,也未必能抓得到人。”
这些龚虔昱心中也是明白,她既然能从这里逃脱,再抓她也就困难了,更别说还是在皇宫,里面还有个与她狼狈为jian的姚天雪。
可不试试,他又很难死心。
遥乐见他不吭声,也就不再多言,转而问:“这个替身该怎么办?”
龚虔昱瞥了那瑟瑟发抖的人一眼,“留下吧,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随你,我累了。”遥乐表无表情的坐回床上,尽力维持着冷静。
龚虔昱看了看他不佳的脸色,便唤人将替身带了出去,拍了拍遥乐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我明日为你准备快马,送你回燕关,你只需盯着定疆王的一举一动,切记莫冲动行事,回头我会找人联络你。”
遥乐默着不答,弯身褪去鞋袜,便倒在了床上,见此龚虔昱也不再多言,领着小厮退出了房中。
这一夜他瞪大眼睛无眠,却不知房顶之上,赏忻去而复返,将他们的所有话都听了去,又静悄悄的离开了。
另一边的皇宫之中,桃乐不知自己的行踪败露,正和姚天雪对脸坐着。
“你怎么挑这个时间过来,不知道我现在身体不便,需要休息吗!”她满是不快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