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剧烈的晃动着,滚涌出的泪光,再憋不住流淌而出,不断颤声重复着一句话:“沐梨,死了……”
稚容的手微微一僵,惊诧的睁大眼睛,向行营那边看去,那一小队的人,不敌行营中集结的部队,被尽数扣押。
他吐出梗在喉间的一口气,抬手绕过沐桃的肩膀,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却是什么也没说,任由她哭shi自己胸前的衣襟。
待到她哭声渐小,他才托起她的脸,以袖敛去她脸上垂挂的泪珠,“好了,跟我说说,你都听着什么了?”
沐桃还处在震惊之中,闻声轻颤了一下,语不成调的说:“沐梨,他落崖,被他们的人打落……”
稚容皱眉想了下,理顺了沐桃的话,对于沐梨的死,他并没太大的感觉,但是看她哭的这么伤心,心情也跟着变得低落起来。
轻叹了一声,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言道:“别难过,我们先去望天坡看看,可好?”
沐桃没有回答他的话。
对此,稚容直觉有气使不上,弯腰将人横抱起放入车厢中,转而坐上驾座上,刚挥舞起马鞭,便闻一道女声从后传来:“稚容!”
稚容听闻声音,感觉很是耳熟,下意识的转过头,就见桃乐正朝他挥手。
他的眼眸迅速的闪过一道金光,而后一整脸上的表情,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勾唇媚笑,“公主怎么也在这里?”
桃乐心下有些吃惊,他没发现她的异样?还是发现了却什么都不说?
不过,不论前者,还是后者,情况与她来说,好像都不太坏……
“我方才在望天坡那里看着你过来了。”桃乐如是的回答。
稚容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用惺忪之色,掩住锐利的目光,“这么说,贝子出事的时候,公主也在旁边了?”
“你都知道了!”她惊叫了一声,脸色突地刷白,抬手掩住了唇,抽泣了两声,“沐梨为了救我,被歹人打落了悬崖……”
稚容感觉身后的帘账晃动了一下,忙倾身抬肘撑在门沿之上,很是惊讶的张了张嘴,“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桃乐抿住唇,眼眸因痛意不住的晃动着,在外看来表情当真是完美无缺,“都怪我无能……”
她再次掩唇痛哭出声。
稚容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心道:真是难为她了,她演的不累,自己看的都累。
为了不再此浪费时间,他只得从车座上跳下,从袖中抽出丝绢睇给了桃乐,“事情已经发生,公主便是再难过,此事也已经无法挽回,我们还是先向王爷禀报一声的好。”
桃乐拭了拭泪水,轻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马车,意思很明确,她想要上车。
稚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心,也不理会桃乐,先行走到马车旁撩开了帘账,在内的沐桃已经迅速的收敛了情绪,面上不带一丝表情,漠然的就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稚容见此耐不住抿唇轻笑了声,他倒是忘了,里面的这个也是个演戏的高手,论起装疯卖傻,她可不比外面的那个差!
他敛去笑意,微微侧开身,从车座上拿下脚凳,“公主请。”
桃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对稚容微微笑了下,才抬脚上车,见到里面的沐桃愣了愣,问:“这位是?”
“公主千安。”沐桃客套有礼的笑了笑,“我是他师妹。”
稚容点了点头,表示就是如此。
桃乐颔首一笑,而后坐到了沐桃的对面,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眉眼,“我怎么从未听稚容说起过你呢?”
沐桃心惊了下,而后看向桃乐,见着她的脸,心中忍不住一阵发酸,“我常年在外,与师兄甚少联系,所以他才从未同公主说起过。”
“哦,原来如此。”桃乐点了点头,眉梢一扬,“天巫最近可好?”
沐桃垂下眼睑,不再去瞧那张她看了多年的脸,声音很是飘渺的回答,“他老人家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这些做徒弟的只能等着他出现,却无法同他联系上。”
“是我的问题有些失虑了。”桃乐笑了笑,又将沐桃看了几眼,刚要再问,却闻车外一阵低沉惑人的低笑传来,紧接着便传来稚容戏谑的声音:“我啊,能用生命作保,她可不是细作,公主不必一直审问,还是休息下,对肚中的胎儿也有好处。”
桃乐闻声丝毫不觉尴尬的笑了笑,见沐桃已经眯起了眼睛,眉宇间掩不住的疲乏,也不再多说,依靠在车厢上闭目小歇着。
而就在桃乐闭眼的一瞬,沐桃又睁开了眼睛,眼瞳晃动不止的看着墨玉,心中藏不住的话想要问一问她,却碍于正主就在眼前,只得生生压下问话的冲动。
眼神却是灼热的盯着墨玉。
过于火辣的目光,终于让保持着垂头姿势的墨玉感觉到,进而抬起头来,看向沐桃。
沐桃眼瞳又是一晃,憋闷的皱了皱眉心,终是压不住轻启唇瓣,无声的念道:“我是沐桃……”
墨玉疑惑的歪了歪头,紧盯着沐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