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要不要...”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中年男子猛然摇头,“不要轻举妄动。”
壮汉焦急,“那就眼睁睁看着少爷惨死?”又低声悲愤喊道,“老爷,那可是您亲儿子啊!”
原来,中年男子是孙绍祖父亲,孙宗博。壮汉是孙宗博的随从,戴顺发。
孙宗博听了戴顺发的喊叫,脸色一寒,双眼猛然赤红,犹如暗处吃人的恶魔,“我知道。”他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自然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那是我儿子。”一拳砸到身边的墙上,泥土四溅,“要不是他,绍祖不会死,不会连个全尸都不得。贾赦都已经答应帮忙了,他却...”
“那我去为少爷报仇。”戴顺发拔剑就要上前,却被孙宗博一把拦下,戴顺发疑惑地看着孙宗博,“老爷?”又急道,“这会儿正是好时机。”
“不,”孙宗博虽然遭受丧子之痛,可脸色异常冷静,并未被仇恨冲昏头脑,“绍祖的仇一定要报,不过不是在这里,不是现在。”
“为什么?”戴顺发收回迈出去的脚,盯着孙宗博不解问道。
孙宗博松开戴顺发,一边看贾琏消失的方向,一边皱眉解释说:“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在这里刺杀荣国公的后人,即使位置上那位是个大昏君,也绝不可能不管。我们在这里也并没有得力的人,刺杀他之后,如何脱身?”
戴顺发低了头,这倒是个问题,只是,没有犹豫的,他又猛然抬头,双眼血红,“我不怕,我去杀了他,为少爷报仇。将来,老爷只要在给少爷烧纸的时候给我烧上几张,我死而无憾。”又诚挚说,“老爷待我等犹如亲生父母,父母被辱,我岂能坐视不管?绍祖又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为了兄弟,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说完,就要再次上前,被孙宗博再次拉住。
“不可,”孙宗博拉住戴顺发衣襟,“你死了,贾家正好把罪名推到孙家头上,那昏君历来看重贾家,岂会放过我等?到时孙家满门,将会被你连累死。况且,你只有一把剑,无弓无弩,只有近身才能杀死他。若是被那厮提前察觉出来,不仅杀不了他,还会将你陷进去,也会打草惊蛇,叫他有所防备,将来再动手,却是难上加难。你记住,我们既然要干,就要保证万无一失。既要杀人,也要安全脱身。”
戴顺发一听,只得再次收回迈出去的脚步,他只是想报仇,并不愿连累孙家被满门抄斩。
孙宗博满意点头,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仇要报,但不能叫人看出来。”
“那怎么办?”戴顺发问。
冷哼一声,孙宗博望望那家绸缎铺,轻声问:“那十家的货准备好了么?”
戴顺发心内一动,左右看看,虽然无人,还是小心翼翼低声禀告道:“都准备好了。老爷准备运往哪里发卖?”
他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为那十家货并不是真正的货物,而是十架小型神臂弓,经过改良,每架神臂弓能装二十支箭,能瞬间发射,距离达二百步,劲力深厚,“能透榆木”,一箭射死三个人不费吹灰之力。战场上,一向是克敌的利器。
但因此弩射程远,威力大,朝廷不允许私人使用,只能用于边关对敌上。内地的守城将士都不允许持有。
每架弓上刻有编号,严格保管。若对敌时不能取胜,不能带走,当场损毁,不给敌方破解机会。
此弓一旦发现个人私用,制造者、保管者、使用者,统统“斩立决”。管理甚严,刑法甚苛。
孙家在大同经营了几十年,才私下收集了十来架。弓上没有编号,朝廷那边没有记录。今日为了对付贾琏,几乎全都带了来。
“听说,”孙宗博望着贾琏几乎已成黑点的背影,冷笑道,“扬州是个好地方。”
戴顺发眼珠一转,反应过来,嘿然冷笑,“老爷说得对,那批货,也只有扬州才有人出得起价钱。”
他们并不是要卖神臂弓,是要在去往扬州的路上埋伏着。只要贾琏一进入他们的埋伏地,前后一围,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的随行人员,将在神臂弓的万箭齐发下,插翅难逃,尸骨无存。事后只要收拾了战场,将会无人发觉。孙绍祖的仇也可无声无息地报了。
扬州又天高皇帝远,真等京城这边得到消息,他们早就带着神臂弓到了大同。即使有人查也查不出什么来。这个法子比此时去刺杀贾琏成算大得多。戴顺发不再急着上前。
至于埋伏地点,从京城到扬州,弃舟登岸之后的二三十里处,有一条去往扬州的必经之路,四面又是山,虽然不高,却也非常适合派人埋伏。他们还有一路人,会在合适的时机采取合适的措施,保证贾琏一定会走陆路去扬州。
网已经布好,只等鱼儿来投。
孙宗博舔舔嘴唇,眼睛发出嗜血的光芒。
“可是,”戴顺发又皱眉问道,“朝廷派去大同查案的那位钦差?”
孙宗博再次冷笑,“多送银子,收了不用管他,不收,”孙宗博眼含深意地看向戴顺发,“你们看着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