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旁,珠、琏、珍都是王字旁,蓉、芹、芸都是草字头,偏旁部首一样,说明是同辈。这才不迷糊了。
再说贾珍和贾蓉,贾琏一向看不上他们,这父子俩的私生活相当不堪。丫鬟但凡能入眼的,就没有能保持清白的。有时候,还父子两个一起上。
宁国府的丫鬟比荣国府这边的也没脸没皮的多,不仅不以为耻,反而拿出来四处宣扬,好似得了天大的好处一样。
叫贾琏有时候想起这具身体和他们同属一族,心里都膈应的要死。听人家偷偷摸摸提起来,也尴尬的要死。
但两府已经分家,只要不是涉及宗族的大事儿,贾母都不好管,贾琏更不好说什么,只能这么先混过着。
现今,贾蓉也十三了,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惜宁府名声不好,就如柳湘莲所说,“除了门口两个石狮子,猫儿狗儿都不干净”,但凡是心疼女儿或者要点儿脸面的人家,都不会把女人嫁到那脏窝子里去。
也怪不得刚刚那姑娘疯了一样的跑,这事儿只要是个明白人,只要不贪图宁府的富贵,都不会欢天喜地的答应下来。
贾珍抬头看看绸缎庄的匾额,也笑道:“没想到,这里是你的产业。”挤挤眼,那意思大约是说会帮他保守秘密。
贾琏才不吃他那一套,扇子轻打着手心,笑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产业,老太太前几日交给我了。”
贾珍脸上的笑一僵,摸着胡子的手一顿,斜眼看贾琏,“老太太对你倒是用心。”又暗自思量,那女子虽然貌美,只是为了个女人和血亲兄弟翻脸,值不值呢?女人可以再找,兄弟一旦有了龃龉,就不好弥合。他并不是那为了女人不顾兄弟的人。
此时,琉璃正好出门来,见到贾珍一愣,随后满脸堆笑,“哟,珍大爷也来了,真是稀客。”
“琉璃?”贾珍常见贾母,自然认识她,上下打量着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琉璃一笑,答道:“这铺子的掌柜前几日没了,老太太知道后,怕二爷年纪小,被人哄,叫我帮二爷暂管着这铺子。”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贾母盯着这里呢。
贾琏偷偷朝琉璃伸了个大拇指,这句看似软和实则硬气的话语,当能叫贾珍知难而退。
两府虽然分家,他又是贾家的族长,但贾母的诰封最高,辈分最老,无论是国法还是家法,他都不能对贾母怎么样。
此时的社会制度也有意思,虽然总体是压榨女性,但一定程度上却也保护女性对男方家族的付出。
比如贾母,为公公婆婆守过孝,就在“三不去”之列。就是说,即使贾代善在世,即使贾珍是族长,即使贾母做了再多坏事儿,只要有这一条,贾家任何人都无权休了贾母。反而因贾母辈分高,为贾家生儿育女Cao持了一辈子,以“敬老爱幼”的原则,贾珍必须对贾母恭敬。
而朝廷也承认女性的这种付出。比如丈夫有了官职,相应的,妻子就有诰封。贾母的诰封是贾代善留给她的,超品国公夫人,比贾珍的三等将军高多了。
无论国法还是家法,见了贾母,贾珍都必须面上恭敬听着。至于一转身怎么样,那自然谁也管不了他。
所以,琉璃这个贾母的身边人,几乎能压制住贾家所有心怀不轨的人。贾琏深觉赚到了。
“原来这样,”贾珍此时彻底打消了进店的心思,那女子总要出来,留下赖二看着就是,没必要为了她和贾琏闹不愉快,于是笑道,“你们忙,我只不过来巡查巡查家里的生意,如今还有个铺子没看,这就走。”
贾琏又假意挽留了几句,贾珍执意不留,带着人跑了。
看着贾珍远去的背影,贾琏嘴角带笑,贾珍还真没有辜负他对他的期望。
贾琏一直都认为,贾珍这家伙,除了玩、弄女人,是个没有道德廉耻、典型的欺软怕硬、喜新厌旧的人。原著中,他面对尤三姐的强势,落荒而逃。尤三姐说要嫁给柳湘莲立志守身之后,他也并未逼迫,只因“贾珍近日又遇了新友,将这事丢过,不在心上”,换小老婆的速度比贾赦还要快。更不要说和儿媳爬灰,亲爹孝中,不仅和尤二姐、尤三姐乱来,还聚众嫖赌。能干的,不能干的,他全都干了。柳湘莲说宁府不干净,真的一点儿不冤枉。原著的判词“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两府被抄家,宁府是开端。若说荣府乱,那宁府就是又脏又乱,比荣府不堪百倍。
贾琏来了这里之后,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都能发现每个人的不得已,也能以最大的善意理解他们,对待他们。但单单贾珍,他找不出一点儿为他辩白的理由,也看不到他身上的闪光点,叫他想找个好好和他相处的由头都找不到。
贾珍也是第一个叫贾琏恨不得弄死的贾家人。实在是每次听人或隐晦或自以为隐晦地说起宁府,都膈应的很。
“二爷,”琉璃等贾珍走了,叫贾琏,贾琏回头看她,“怎么?”
琉璃笑道:“我刚刚听二爷说,有姑娘要来买绸缎,还以为来了个大主顾,忙忙的接了进去,没想到,我冷眼看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