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和那三位脱不了关系。你先前在金陵抓拐那一次已经得罪了他们,这一次又来了个这么狠的,你小心他们对你下手。他们连假扮匪徒劫掠百姓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贾琏冷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直隶民乱,万千百姓陷入水火。至于我自己,”贾琏望着范慎,认真说道,“出入都有一堆人跟着,他们即使想明面上杀了我,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擅杀功臣之后,若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那皇子们迈上大位的路就彻底断了。三位皇子,大约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别人做嫁衣。
“唉,你还是小心一些吧。”范慎再次提醒,他是真的为贾琏的前途担忧。
即使皇帝不打算叫三位皇子登上那个位置,但是贾琏这样往死里得罪他们,吃亏的终究是他。
皇子们即使登不上那个位置,也会有个亲王或者郡王的爵位给他们。
即使现今被贬了或者削爵了,过几年形势一变,谁知道皇帝会不会为了显示自己兄友弟恭,把这位被废的或者是被罚的皇子召回来重新给个亲王的爵位呢?
人家的血缘关系摆在那儿,总归是有起复的可能。
而贾家的爵位现今只是个一等将军,到贾琏这里,按照规矩,降等袭爵,只剩下个三等将军,已经快到低了,没了之后,就彻底没了。
以贾琏的脾气,得罪人的时候还不少,在官场上起起落落也是可以预见的。
若是皇子们以王爵之尊,找某一日忽然失势的贾琏的麻烦,贾琏可该怎么办呢?
“即使你自己无事,你就不为你的后代考虑么?”范慎又说,“你看看忠顺王府,当年你爷爷权势大时,自然不怕他,但你爷爷没了之后,你们可敢惹他?”
贾琏低头不语,确实不敢惹啊。
“一个王府已经叫你们头疼,你一下子惹上三个,你是嫌死的不够快?”范慎实在为贾琏的未来忧虑,就放开了劝了几句,“即使你改不了你的脾气,你也该为自己为后代想一条出路。否则,你一死,你家孩子可怎么办呢?你就真的不打算管了么?你要知道,父债子偿,你生了孩子来,就是叫他来为你承受四个王爷的报复的?”
贾代善留下的忠顺王府,贾琏惹下的三个皇子,虽然现今是郡王,可也够贾琏的儿子喝一壶了。
薄暮之下,寒夜来临。
贾琏敲了敲扶手椅,“这个,我会细细谋划。”
不管,就如同范慎所说,肯定不行。
忠顺王府,再加上其他三个皇子,这样强劲的敌人,不用等贾琏死去,一个不好,下场就会不妙。
“我言尽于此,你心里有数就行。”范慎见有人来了,闭了嘴不再谈。
贾琏感激地笑了笑,范慎却是皱着眉摇摇头。
接着就是吃饭,贾琏和范慎一起,王熙凤和范慎的媳妇儿一起。
吃完饭,贾琏和众人回家。
王熙凤见贾琏从范家出来后魂不守舍、Jing神恍惚、时时发呆,就知道大约是和范慎商议了什么为难事儿,没有打扰他,哄着宝玉等不要闹,一路静默的到家,先安置好几个孩子,又给贾琏准备好洗漱物品,等他洗好,服侍他躺下,说:“无论什么为难事儿,先睡觉,养养Jing神,明日才好继续想。”
贾琏望着眼前的王熙凤,叹一声,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确实也想不到好主意,伸手搂住她,有气无力地说:“睡吧。”
接着几日,贾琏开始细细思索出路。
但还没有思索出什么结果来,范慎调查了何新乔一个月之后,有了确凿证据,何新乔的账确实有问题,许多钱来路不明。而有的钱,显然涉及到权钱交易。
庆惠帝知道后,只简单说了两个字,“法办。”
何新乔被逮捕入狱,又一个月后,贪污受贿证据确凿,又因数额巨大,范慎和刑部揪着不放,何新乔被斩首示众。
三皇子的臂膀又折了一个。三皇子自然更加痛恨贾琏。
但是,想要对付他,又不敢下手。万一再来个当堂查验账本,哪家经得起查呢?他已经折损了一个人,不想再平白损失人手。
不得不说,贾琏这手实在太过毒辣了。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别人的头上,比如贾赦和贾政。
古代家族的作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并不是说说开玩笑而已。
当贾琏官位做的高了,贾赦和贾政肯定会跟着沾光。当贾琏得罪了人之后,人家找不到他的把柄,或者不敢找他的麻烦,就会把目光对准他的族人和家人。
这是古代官场上的一种潜规则。
就如同原著中,贾府没倒之前,薛蟠先被法办一个样儿。
但现今的薛蟠虽然犯了错,却已经判过了,那件案子无论于理于法,都无错,三皇子想下手也没有理由。
贾赦这段时间很老实,没啥错处可抓。
于是贾政就倒了霉。
贾政所在的工部是管工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