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把元春送进了宫,指望着她能以瘦弱之躯搏出一份儿前程。
现今,贾琏前程可期,她心里也有了出宫的希望。
能出宫做大小姐,谁愿意在这里提心吊胆的伺候人呢?
望着元春眼中的希冀之色,贾琏并没有立即答应,“这事儿,我需要回家商议一番。”
元春进宫,是贾政的决定,出宫,自然也需要她的亲爹,贾政拿主意。
元春听到贾琏这句话后,急忙摇头,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是动了一下,随后又规矩站好,说:“不,不要回家商议。”
“为什么?”贾琏问。
元春双眼含泪的细细打量了贾琏片刻,才说:“我虽然身处深宫,却也听说过你的消息,你的事儿我也都知道。若是回家商议,老爷和太太不同意,我依然走不了,我知道你主意最多,不如先斩后奏。我毕竟是他们的女儿,若是真的回去,他们也不能把我撵出来,任由我流落大街。”
元春是铁了心不想在宫里,咬咬唇又说,“若是真的父女母女之情不在,我这几年针织刺绣极好,出去后,给自己挣口饭吃,也饿不死我。”
贾琏更加惊讶,元春宁愿放弃这份儿荣华,也要出去,倒是不同凡响,。
但这有个问题,“可是这样一来,你在老爷太太那里,处境就...”
最重要的是,贾府一向是支持的九皇子,也就是皇后一系,如今元春也是皇后身边的人,若是想要放人,肯定需要皇后同意。
但在贾琏给六皇子当老师,隐隐有改换门庭的趋势下,皇后肯定不会轻易放了元春。
元春虽然关键时刻可能没什么大用,但在皇后身边,好歹是对贾府的一个牵制。
“我不怕,”元春一边摇头,一边擦泪,“无论怎么样,总比在这里日日提心吊胆的好。”
贾琏再次叹息,原著中,元春省亲,贾家人都在笑,只有她在哭,书中写得明白,说一句话落一次泪,说一个字哽咽一次,她身在繁华之中,眼中却满是凄凉,叫人不得不叹息。
她也对贾政说“田舍之家,虽齑盐布帛,终能聚天轮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rou各方,然终无意趣"这种话,虽然是一些套话,可也是她心中所想吧。要不然客套话那么多,她怎么单单选了这句说?
再细细一品,这话中的哀怨意味,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她不愿意在那个地方熬,只是作为贾家的女儿,她没有选择。
看来比起这份儿荣华富贵,她更想要一家团圆。
元春对宫廷,大约是真的没什么想法。
贾琏一向尊重别人的意见。
元春若是想要成为皇帝、或者六皇子的妃嫔什么的,他可能没有办法,想要出宫,办法不少。
既然她一心想出来,那就叫她出来好了。
现今的形势,她继续在宫里,也没什么好处。
皇帝在派贾琏教导六皇子数学之后,又派了好几位博学的师傅教导六皇子其他功课。而且,隐隐有风声从勤政殿传出,说庆惠帝要封六皇子为安州团练使。
这个职位官职不高,只有五品,并没什么实权,安州也没有什么团需要练,但是象征意义大。
因为开国的那一任皇帝曾经做过这个职位,所以,以后的几位皇帝,若是想立太子,就好像是潜规则一样,在立太子之前,都会先封太子个安州团练使当当。
哪怕只有一个月,只有几天,也是一个不忘本的意思。
安州团练使这个职位一出,若无意外,下一任皇帝,就是六皇子。
贾琏知道此事后,详细想了想,原著中,并没有政变的暗示。即使有,从贾家的下场看,应该也是失败了的。
那就是说,下一任皇帝基本已经定了。而且,六皇子可能会一直做得很好,直到庆惠帝死去。
这种情况下,胜负基本已定,贾琏自然不可能再跟着注定会失败的皇后一系走。
此时,尽快把元春从皇后那儿摘出来,向六皇子表表忠心,就非常有必要了。
至于贾政和贾母怎么想,会不会蒙着头一定要跟随这皇后撞南墙,就不是贾琏所要考虑的了。现今贾家的希望全在他身上,众人看贾家更多的也是看他的意见。这种事情,没有他的支持,贾母和贾政使不上力。
想通之后,贾琏思索片刻,并没有直接插手,而是叫元春去找娴妃。
“为什么?”元春对贾琏的这一举动非常奇怪,她要出宫,找娴妃干什么?
贾琏一笑,说道:“你不用管,尽管去找她就是了。”
娴妃是个孤女,和林黛玉的身世差不多,比林黛玉还惨的是,连个像样儿的舅舅家都没有,在朝中,可以说真真正正的无依无靠。
但又因以前韬光养晦的策略,不敢拉拢官员,所以势力极弱,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在后宫,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贾琏教导六皇子这段日子,娴妃倒是经常派人送点儿东西什么的,算是示好,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