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齐雨潇难得的有些伤感,给大家唱:“总觉得毕业遥遥无期,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了……”几个人听得哈哈笑,笑过之后又一阵沉默。
吃散伙饭的那晚上,一群人都疯了,拼酒的拼酒,嚎歌的嚎歌,见谁都是拥抱,又啪啪啪地拍照。
清瘦的老班长,已经喝高了,满脸通红,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高举酒杯:“来来来,走一个走一个,敬咱们的大学,敬美好的未来!”
一帮人又疯了,男生们勾肩搭背的唱起歌,又是开心又是惆怅,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哭了,然后唱起了那首唱了四年的校歌。
每个人都红着眼又红着脸,一遍一遍,从来没把这歌唱的这么令人动容。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那真的就是各奔东西四散天涯,有的人也许再也没有重逢的机会。
所有的那些肆无忌惮的青春也都就此落幕,年少轻狂的岁月啊,从此一去不复返。
齐雨潇他们一群人闹到四五点钟,走路都走不稳了,东倒西歪的去宾馆开房。有个男生在马路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唱起了。
一群人全都附和起来,一路“蓝莲花蓝莲花……”的唱着,浩浩荡荡地进了宾馆。
这宾馆本来就是学校的,前台阿姨每年都看着一张张稚气的面庞,到来又离开,见他们这么大阵势也都处变不惊了。
几个还算清醒的女生挨着挨着分好了房卡,又把喝醉的男生扶到房间里,这才算是消停了一点。
齐雨潇那时的酒量相当差,属于标准的三杯倒。她一般都不在外面喝酒,那天晚上也豁出去了,白的红的样样都来。人多的时候,情绪高亢,她还不觉得醉,现在一看见那白花花的床单,她立马头晕眼花了起来,沾床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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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非言……头疼……”
宿醉的下场就是头疼欲裂。
齐雨潇连在床上翻滚的力气都没了,哀哀地哼了两声。
被叫到的某人白了她一眼,起身去给她倒水。
段非言知道她昨晚上吃散伙饭,也知道大家难免要疯一下,喝高了可以理解,他之前少喝点的叮嘱完全被无视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他还是没想到这丫头喝了这么多。
下午他刚在公司开完会,就接到齐大小姐语焉不详的电话,一口一个非言我头疼。他问了好几遍才知道人在哪儿,撇下公事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陶然虽然也喝了不少,不过她原本酒量不错,所以段非言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他俩打了个照面,陶然就把齐雨潇留给他,自己回学校去收拾行李了。
段非言倒好了水,走到床边,一只腿屈膝跪在床上,把齐雨潇扶了起来,拍拍她说:“来,喝点水。”
齐雨潇还迷迷糊糊的,眼睛欲睁不睁,瞥了眼是他,整个身子就软绵绵地倒了下来,腔调也不自觉地带着甜腻:“呜,人家头好疼。”
段非言白了她一眼,“该。”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认命的把水放在床头柜上,自动帮某人按摩了起来。
过了会儿,齐雨潇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又开始折腾别人了:“非言,我口渴……”
“喏。”段非言把水递给她。
齐雨潇坐起来要喝,他又忽然一下子把杯子举高,仰头含了一大口水。
“你干嘛……唔……”
被喂了相当yIn.荡的一杯水后,齐雨潇有气无力横了段非言一眼,嗔道:“讨厌。”
段非言一笑,又在她唇上啄了几口,才柔声道:“感觉好点了没?”
“嗯……头还是疼。”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了。”
齐雨潇冲他嘟嘟嘴,不以为然的说:“我就一个大学,哪来下次哦!”
段非言好笑的捏了她一下,“饿了没?带你吃点东西去。”
齐雨潇面露嫌弃:“你就是一吃货,对我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饿了没。”但她还是麻利儿地下了床,跑进了浴室。
段非言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得瑟吧你就。”
等齐雨潇梳洗一番之后,两人去了餐厅,段非言让人先上了一碗浓米汤,他吹了吹,又加了点糖,而后才递到齐雨潇面前,解释道:“来,先喝点米汤,解解酒,一会儿再吃饭。”
“哦。”齐雨潇依言喝了一碗。
她看非言只点了一个人的菜,就问道:“你不吃点吗?”
“不了。”他看看表,“一会还得回公司,这几天有点忙,不去不行。”
齐雨潇他们家,那是绝对的军事化管理,吃饭也是定点定时的,所以她从小动作就快。可段非言是他爹人到中年才得的宝贝儿子,向来娇惯,时间来不及,宁愿饿着晚点吃,也不肯敷衍了事。
“好。”齐雨潇点点头,喝了几勺米汤,“那我给阿姨打电话,让她给你做点吃的放冰箱里,你晚上自己回去吃。一会儿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