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上自己的名字。
曾怡君见她面色如常,小心翼翼地认错:“潇潇姐,这次的事情是我没办好,保证没有下次了!”
“小事情,”齐雨潇笑笑,又补充了句,“态度可嘉。”
她回到办公室,开始做自己的事。福海的案子成了年度大黑马,最近有很多外地企业找到恒达,甚至很大一部分指名要找她。
只是成功的模式可以借鉴,但从来不能复制。
她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路怎么选。
毕竟,她出任二部经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还没放呢。
等她整理完思路已临近下班,这才想起还有件事没有做。
齐雨潇打开网页搜索,连看三遍才发现今日跌幅榜上真的没有那熟悉的名字。
她有点不敢相信,迅速搜索相关新闻。
公司发出公告,宣布私有化退市。
齐雨潇对香港股市一窍不通,以为私有化跟A股市场上的退市是同一性质。
一时间如遭雷击,呆坐在位置上。
“怎么会这样……”
昨天视频时,叶城明明说还有办法的。
可为什么今天就退市了?
她不敢打电话问。
齐雨潇忍不住自责,这算是报复了吗?
她想到自己签署的报账单,只有几千块而已,也要严格地按流程才能报销。如果公司退市倒闭了,要损失多少个几千块?又有多少人失业,多少家庭失去经济来源?
她的确想报复叶城,可是分公司全面退出香港股市,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齐雨潇闭上眼,靠在办公椅上,她终究不够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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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没睡好,幸好第二天是周末,齐雨潇早起晨跑,缓解心里的压力。
她就在小区里活动,因此没有带手机,跑完回家她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才发现手机上有两通未接和一条信息。齐雨潇打开通话记录,两条都是同一串数字,是叶城。长指点击,进入信息,也是同一个号码,只有两个字:“等我。”
等我?
叶城要回来了吗?
运动产生的多巴胺到现在消耗殆尽,她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管家送来早餐,她若有所思地撕开土司。
专门发信息来,是准备回来兴师问罪,怕她跑了吗?
她心烦意乱,食不知味,扔下吃了一半的早餐,上楼进了书房。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
当然没有人,平时并没有人敢随意进出叶城的书房。
而他自己,此刻大概正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
齐雨潇坐在书桌前,整个人陷在巨大的真皮椅里。
他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毕竟是筹备多时的心血,也许没有她,他完全可以避免决策的失利。这样的结果应该让他很难受吧。
此刻坐在他的位置上,齐雨潇竟一时难以自处。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阿城在香港怎么会损失这么多钱?”
脑子里响起何诗涵尖锐的指责。
真的都是因为她吗……
“不是的!”
跟她没有关系!
叶城这样心机深重利欲熏心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真的置公司利益于不顾?
可是齐雨潇心里止不住的发虚。
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吗?
如果没有她,也许叶城会接受何家抛出的橄榄枝。
如果没有她,也许那一天召开股东大会,叶城来得及力挽狂澜。
一颗心不住地往下跌落。
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把那些指责抛出脑后。
齐雨潇烦躁地想要收拾书桌,她把放在桌面的文件收捡起来,试图放入文件夹。她拉开抽屉,里面是个不大的木雕盒。盒子轻飘飘地,她没想到里面有东西,手一滑,盒子摔在桌上,散落出好多字笺。
她一愣,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奇异地恐惧。她镇静下来,拿起其中一张纸,打开一看,竟然是叶城的笔迹。
碎金的宣纸上,用柳体楷书端端正正地写就一首词,正是柳永的。
齐雨潇彻底慌了神,跌坐在椅子上,她连忙将宣纸抛在书桌上,仿佛那薄薄的一张纸有多么烫手。
她无意中仿佛触碰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
她颤抖着伸出手,又那张小笺拿了起来,顿了顿,仿佛下了极大地决心,终于坚定地将纸张展开。
纸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孤零零的一首词。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去,就像那里面隐藏着极大的奥秘。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