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扣下了,叫上一群人,我看黄寡妇哪儿还敢嚣张。”肖氏来看,黄菁菁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村妇,成天除了骂就是打,粗鄙得很,没有半分仪度,这种人,惯会欺软怕硬,她把族里的人喊来,黄菁菁自然而然就弱势了。
刘桩心里没底,“娘,你又不是没听姐说过她婆婆的事儿,她婆婆一辈子怕过谁?”
黄菁菁横起来可是不要命的,他们哪儿赢得过,事情闹开,他可就声名尽毁了,镇上的那门亲事毫无指望了。
肖氏心里想着对策,“急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跑这一趟?”
刘桩看上个姑娘,对方家里有两间铺子,只她一个女儿,爹娘挑夫婿甚是看重品行,之前暗中考察了很多,连隔着辈的表亲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她怕对方打听刘慧梅,继而打听到周家头上,她的意思是劝周士文在镇上养伤,以周士文的孝顺,这种事不会告诉黄菁菁,不曾想周士文回村了,她便有些担心黄菁菁张着嘴巴到处乱说,坏了刘桩的名声,亲事就成不了的。
当然,亲事的事儿她没告诉黄菁菁的,否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更是被黄菁菁搅掰了。
“回去想法子。”
可惜,肖氏不了解黄菁菁,黄菁菁这种人,狠了心谁都不怕,听着肖氏和刘桩的脚步声远去,当即要老大和老三牵着牛卖了,去外村卖,价格便宜些也成,周士仁略有迟疑,“这头牛是刘家族里的人,他们找上门来。”
“找上门更好,我就怕他们不来,冤有头债有主,再大的债和咱无关。”黄菁菁的话掷地有声。
周士文稍微想了想黄菁菁的打算,保持沉默。
黄菁菁睚眦必报,心里积不得丁点怨气,他是当事人,气过恼过,但最终化作了无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能理解肖氏维护刘桩的心情,但紧紧是理解。
他和周士仁把联手把牛板车装上,寻思着去哪个村问问。
范翠翠在灶房切rou,透过窗户瞧着外边的情景,余光瞥到门口一抹素净的身影,心里咯噔下,放下菜刀,匆匆忙走了出去,好在黄菁菁在气头上,转身回屋了,没发现院门口站着的文莲,她擦擦手,挺着肚子,健步如飞,走出门,一把拉过文莲,“你怎么来了?”
文莲被她一拉差点没站稳,蹙了蹙眉,低声道,“怎么了?”
范翠翠偷看了眼屋里,害怕被黄菁菁看到,“家里出了事儿,我娘脾气不好,你这时候别进去惹她生气。”
黄菁菁和肖氏聊得好好的,不知哪儿不对劲,开口撵人,还叫周士文和周士仁把人扔出去,不知肖氏说了什么把黄菁菁气到这个份上。
文莲心头不喜,“我何时惹她生气了,我来是告诉你,我公公说了,桃花爹要是愿意,明早就要跟着出门。”
老赵做的买卖一年四季都在外边奔走,不分农忙农闲,周士武真要帮工,明早就要忙活了,她来这一趟是专门和范翠翠说这事的,“你自己想清楚了,别说我没帮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范翠翠犯了难,叹气道,“我婆婆那不答应呢,分了家,家里的大事小事还是她说了算,我做不得主了。”
“成,不去就算了,我给我公公回个话,真不知你咋想的,多大年纪了,还让她骑在头上,她除了年纪大,会骂人还会什么,我婆婆要那样对我,我是忍受不了的。”文莲看不起范翠翠,也不和她多说了,杵着竹竿就欲离开。
范翠翠见她要走,忙伸手拉住她,,和她打商量道,“文莲,不如这样,桃花爹是去不了的,你看看能不能换成我娘家哥哥,我哥老实,干活从不偷懒,让他跟着做帮工,没事的话就让他在家,干一天活算一天。”
黄菁菁那她是不敢开口了,但要她放弃这个机会,她又舍不得,仔细想了想,推荐她娘家哥哥才是最好的。
文莲吃惊,“你娘家哥哥,这么好的机会不给你相公给你娘家哥哥,不怕你婆婆知道后闹?”
范翠翠苦笑,她也没法子,黄菁菁管得严,对这件事极为抵触,是她自己不要周士武去的,有朝一日知道她哥去帮工又怎样,怪不得她。
于是,她打定主意让她哥哥去,抓着文莲,低声下气说了通好话,直到上房传来黄菁菁的声音,她才惊慌失措的松开文莲,“文莲,我婆婆叫我了,我先回去了,你和你公公说声,下午我就找人捎信让我哥明早过来。”
文莲见她怕黄菁菁怕得厉害,骂了句没出息,凑到黄菁菁耳朵边的,打听起按捏的手艺来,“你婆婆教你三弟妹按捏,你就没吃味?这门手艺挣钱得很,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婆婆把手艺卖给方大夫了,一次拿了不少银子呢,你婆婆手里有钱着呢。”
方大夫常来家里给她看病,她婆婆为了让方大夫尽心尽力医治她,给方大夫媳妇送了礼,方大夫媳妇和她婆婆说的,文莲没想到,黄菁菁能靠着这种不入流的手艺卖钱,她和范翠翠说这话,自然是有其他意思,“你三弟妹看着老实,骨子里只怕有自己的心思,明天我再让你三弟妹按捏,你在旁边好好看着,有了这门手艺